郑斯文见刘彦宗讲出肺腑之言,不禁打个激灵,心道:“刘彦宗这个汉人细作数典忘祖是该诛杀,可他如果能在金兵内部挑起一场内战以罪赎过;放他回去不能不说是个上上策!”
郑斯文默默琢磨着,打算请示大元帅马超;当然还得征求童贯、宗泽、李刚、萧鼎、吕伯鉴几个老臣的意见。
郑斯文拿定主意,叫戚秦几人给刘彦宗松绑;刘彦宗有点莫名其妙,道:“军师中郎将为何给本尊松绑,莫非你改变主意了不想杀本尊!”
郑斯文没有回他的问话,见戚秦几人给刘彦宗松了绑,问了声:“刘将士你老实告诉在下,20个卫士现在什么地方?”
刘彦宗讪笑一声,道:“刘某人和20个卫士在油葫芦胡同杀死27个宋军后换上他们的服装,佩戴上他们的腰牌进入蔡府官邸忠义靖国军中军大寨;鄙人进了议事堂大厅听会,20个士兵在外面等候;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郑斯文低头沉思一阵对戚秦道:“戚秦兄弟去看郎中卞明还在不在现场,在的话叫他马上过来!”
戚秦很快将郎中卞明喊过来,郑斯文指指刘彦宗道:“卞郎中给刘彦宗治治腿上的枪伤!”
刘彦宗见郑斯文如此安排很是感动,卞明开始给刘彦宗清理腿上的枪伤。
无声手枪的子弹在刘彦宗的腿肚子上穿了两个洞,卞明给伤口处涂抹刀枪药,马超急急慌慌赶过来,看向郑斯文道:“郑小弟,在下在蔡府官邸转了一圈;发现北边的荷塘上空有异象,估计金兵20个卫士可能躲在那地方!”
巨猛和田横是马超的正副卫队长,不离左右地跟在大元帅身边保护他;见主人如此讲,走到郑斯文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郑小弟,借你的微型冲锋枪一用!”
郑斯文瞥了巨猛一眼,问:“黑头借微型冲锋枪干嘛!告诉你只剩一个弹夹也就是30发子弹了,忙完这边的事;小可得回郑家台那边补充子弹!”
巨猛笑道:“借你微型冲锋枪自然是想对着荷塘的藕丛猛扫一阵;将藏身里面的鞑子全都干死!”
“那怎么行?只剩一个弹夹30发子弹,叫你一扣扳机就迸完,想应急也没有办法!”郑斯文许许多多说着,装在衣兜的电话铃突然吵响起来。
郑斯文掏出手机接听,是张碎蛋和马鸡换打来的;张碎蛋在电话那头啰啰嗦嗦嘟囔:“郑斯文,你的电话这么不好打;这是张碎蛋第五次拨打才通了!”
郑斯文寻思刚才是全力以赴擒拿细作刘彦宗,响铃也听不见,慌忙赔礼道歉,说:“张兄不好意思,刚才周围响声太大,斯文没有听见;叫你费心啦!”
顿了下定定神道:“你电话打得这么急是不是将军需物资采购完毕!”
“没错,张碎蛋和马鸡换不仅将军需物资采购完毕,而且已经运回郑家台!”张碎蛋口无遮拦地说着,电话被马鸡换夺过去接着叨扰,道:“郑兄弟,听说你现在被马超任命为军师中郎将;我俩之所以将军需物资从义乌小商城运回郑家台,是因为最近米国那个金毛提高了关税;义乌城仓储告急,我们干脆要了几辆专列运了回来;你一旦回到郑家台,马上就能将物资运到北宋那边去;解决燃眉之急!”
郑斯文谢过张碎蛋、马鸡换二人,这才转向马超,道:“大哥你说荷塘上空有异象,那一定是刘彦宗的20个卫兵!”
郑斯文说着,给关镇喊了一声:“关小将军派几个兄弟押上刘彦宗,我们一起去荷塘那边!”
关镇的百人骑士团押着刘彦宗走在前面,郑斯文、马超、天台四女、刚才赶来的李师师、红莲、十二女卫跟在后面。
荷塘在蔡府官邸的西北角,仲春时节的荷塘还留着几分初醒的惺忪;新荷未绽,枯梗却已悄悄软在暖泥里,水面上浮着些铜钱大小的嫩叶,边缘微微卷曲,像是婴儿攥紧的拳头。
荷塘上偶尔有蜻蜓掠过,将水面点出细密的皱纹,惊得叶底的小鱼倏地散开,搅起一线浑浊。
芦苇丛倒是热闹,去冬的枯茎尚未完全倒下,新生的芦芽已从淤泥里钻出,青得发亮,像无数支蘸饱颜料的笔锋。
风过时,老芦苇沙沙地摩挲着新生的晚辈,飘落的芦花粘在蛛网上,成了晃动的银穗子。
水边不知名的虫子,在枯与鲜交接的阴影里,试探性地叫出第一声。
塘水映着天光,泛出一种惺忪的淡青色;偶尔有野鸭划过,波纹便将倒映的云影揉碎,待水面平静,那些云絮又慢慢聚拢成原先的模样,只是边缘总带着些湿润的毛边。
郑斯文突然对马超说了声:“大哥,刘彦宗是汉人辽国灭亡后投降了金国;亡宋的十大策略就是他提出来,本该千刀万剐;可他是完颜宗望的心腹,小弟将完颜宗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