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弓都拉不开,被秦军的败兵推搡着往前跑。
有人摔倒在泥坑里,立刻被后面的人踩成肉泥;
有人抢了同伴的水囊,转身就被一刀捅死。
王龁的披风被扯得只剩半截,发髻散乱,手里的剑也丢了,只能攥着块石头。
他回头望了眼观澜城,那座曾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城池,此刻正浓烟滚滚,隐约传来百姓的欢呼。
“大周军队已经攻进城啦!”
“快跑!再快点!”
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李信跟在后面,腿上中了一箭,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主帅拍着他的肩说:“拿下并州,就封你为郡守”。
如今想来,他妈的神经病啊。
暮色降临时,逃兵们终于冲出西门,却不敢停歇,只顾着往雍州方向狂奔。
他们不知道,秦起正站在东门的断墙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传令下去,清点伤亡,安抚百姓。”
他转身走向城内:“派出一支轻骑,遥遥跟着他们。”
“摸清楚他们的动向,他们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必须一路如影随形,如鬼如魅。”
“如虎驱羊,一刻不停。”
“吓得他们肝胆俱颤,魂飞魄散为止!”
走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司马腾捧着父亲的尸身,背后跟着无数司马家的亲信。
一路痛哭不止,哀声撼天。
“秦将军。”
北庭雪跟姜雄走上来,眼中也满是动容。
“可惜了,枉死了。”
秦起叹了一口气。
二人顿时一愣,惊奇地看向秦起。
枉死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