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压制了下去。
她还不够了解常恒,做不到万无一失的事情,她便选择不做。
云昭低下头,淡淡道:“谢谢常公子,若有事,我会跟宜妃娘娘开口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常恒笑了笑,倒是没追问。
点点头,迈着逍遥的大步走了。
云昭低着头,心里忐忑,总怕途中不安全。
“云太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云昭从太医署回去的时候,皇后的宫女拦在了眼前。
云昭过去给皇后把了个脉。
她给皇后开了方子,要离开时,皇后淡淡,“不忙,传容太医进来。”
云昭诧异。
皇后已经让容远进来给云昭把脉了。
云昭倒是没料到,皇后会这样谨慎。
亲口喂她吃了药,居然还找容远来给她号脉确认。
“如何?”皇后问。
容远诧异的看了眼云昭。
云昭面色毫无波澜,似乎早已知晓,又似乎毫不在意。
容远惊愕而后,畏惧朝皇后低头,“病重,毒深,已入肺腑。”
皇后点点头,抬手让两人下去。
等人走后,皇后皱眉,偏头看向身侧的姑姑,“我不是说,药别下的太重吗?这才几日,毒已经深入肺腑?本宫还指着她让我怀上龙裔呢。”
一旁的姑姑一脸的费解,“娘娘,女婢下药的时候很小心,就是怕坏了娘娘的大事,怎么可能病已经这么重了呢?”
皇后闻言,脸上更是恼怒,“你要是敢坏我的事!你知道后果!”
姑姑闻言,立即畏惧跪下,趴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
皇后眸色冷冷淡淡。
她原本还担心云昭医术高超,会解了那刹那芳华的毒,所以特意叫容远来确认。
如今容远说,云昭毒已深她就安心了些。
看来,医者不自医这几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云昭跟容远前后脚从皇后这里出来。
容远看了眼云昭淡然的眸色,云昭身上的淡定,已经超过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城府了。
“你身上的毒,年月已久,你自己可知道?”容远终究还是开了口。
云昭说:“知道。”
“这毒按照你的本事,即便不是药到病除,也能够用药控制,不至于如肺腑这样的程度,是被你自己耽搁了。”容远沉沉说。
云昭点点头,“是。”
容远盯着云昭的侧脸,不解问,“有什么事情,比按时服药还要紧?”
云昭看着头顶上的明月,淡然一笑,“曾经有。”
容远费解,“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云昭没回答,若要认真回答,恐怕也是那三个字——
曾经有。
边塞战事七年,她刚刚入军营的那一年,大军被围。
她一个小小军医,单枪匹马的冲进包围圈里送药。
那是第一次错过了吃药的时间。
后来,军事计谋,谢景墨都带着她。
沼泽瘴气里,她研制解药,解了军营将士的毒,她的毒却无药可解。
大军休战一月。
谢景墨在床上折腾的她下不来床。
那一个月里,她的毒便已经不可控了。
云昭往宜妃宫里走,还没等走进门,便见常恒斜靠在门口。
对云昭说:“高副将找你。”
云昭一颗心,在这一刻提了起来。
她大步往宫门外走,常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太医,还是那句话,你若需要,我可以帮你。”
云昭没有回头,大步朝后宫门走。
高副将这个时候找她,一定有事!
云昭心急的很,踩到衣摆,差点跌倒,被人扶了一把。
她头也没抬,匆匆道谢。
直接就往门口走。
“怎么了?”云昭走出宫门外,把高副将往一边带,“出什么事了?”
高副将刚要开口,眼前落了一道阴影。
他抬头,喊,“将军。”
云昭闻言,立即收起脸上的焦急。
谢景墨看了云昭一眼,而后看向高副将,“说,怎么回事?”
高副将看向云昭。
谢景墨眯起眼睛,“怎么,事情还需要瞒着我?云昭,你刚刚匆匆出来,差点跌倒,我要是不扶,你现在可没办法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
云昭心急,于是看着高副将说:“怎么了?”
高副将立即皱起眉头,“我叫人送你家里出城,结果,半路林如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自己银子丢了,守城的官兵搜了一圈,搜出了你家里人怀里的银子,如今人已经被带进府衙了。”
云昭皱眉,“我给出去的银子,价值百金,林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