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要回到藩地的。不然,留在这里作甚?”
茶楼里,说书人正拍着醒木讲述新帝还是徐州王时,治理徐州的丰功伟绩。
二楼雅间,几个绸缎商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听说那日,宫里……”
“客官您的香茶。”小二突然推门而入,话题戛然而止。
通往梁州的官道上藩王被杀,可京城里却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繁华的市井并不在乎谁又做了皇帝,只是茶室酒馆和街道小巷又多了一些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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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衙门的青石板路上,孙文蔺的官靴踏过晨露。
他望着手中的两道明黄圣旨,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第一道旨意上的朱批鲜艳如血:“……雷火所致,魏大宝无罪释放。”
“大人……”主簿捧着官印的手在微微发抖。
孙文蔺轻轻摇头,自己解下腰间的银鱼袋。
他该卸任离开了。第二道圣旨上写得很清楚。
“孙文蔺查案不详,冤枉忠良,不配为大理寺卿,贬为徐州甘络县七品县令,即刻赴任。由少卿魏大海接任大理寺卿一职。”
真是雷火所致,真是他查案不详吗?
“呵呵!”
孙文蔺自嘲轻笑,他知道迟早是这个结果。
前景帝和皇后以及冠军侯府出事,孙家的支柱就全部倒塌。现在是魏家势大,孙家没落。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孙文蔺转头看去,只见大理寺少卿,不,现在是新任的大理寺卿魏大海,带着十余名侍卫闯进了院子,崭新的官袍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疼。
“孙大人,哦不……”魏大海故意拖长声调,“现在该叫孙县令了。陛下命本官即刻交接,您看……”
“魏大人不必多言。”
孙文蔺将官印放在案上,又默默脱下身上的官服。最终只是深深作揖:“下官告退。”
待孙文蔺走后,魏大海哼了一声,捏着鼻子走到大理寺最里间的牢房,在刺鼻的霉臭和血腥味中,狱卒哗啦啦地打开铁链。
“堂兄!那不是我干的。”魏大宝扑到栅栏前,乱发间露出青紫的眼眶和消瘦的脸庞。“我就知道家里不会不管我的。”
魏大海示意侍卫退下,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出去了,新帝虽是我们魏家外甥,可刚登基就……”
“不是我,都是韩蕾那个贱……”魏大宝突然暴起,镣铐撞得叮当响。
但话未说完,他猛地噤声,因为魏大海突然掐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胡说。走吧!”新任大理寺卿魏大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案子现在可是‘雷火所致’。”
雷火所致!
魏大宝懂了。
他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随魏大海一起走出差一点就让他命丧黄泉的大理寺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