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咋办,好办,你要不要,家里缺不缺柴火,家里要是缺柴火,想要,你就去呗。要不想要,那就不去,刘老实说,缺柴火那咋不缺柴火呢?
“那咋不缺呢?你没看学校给我那破房子吗?也和你家这房子差不多,一到冬天,就四处透风。一冬天,就那半吨煤,想烧炉子都不敢烧,就怕烧没了。烧柴火还可快了,也怕烧没了。”
刘老师一说,我笑了,那你还悠柔寡断干啥,现在季节还没到大雪呢,天气还不那么 冷。你还不趁着这个时候去割伐去。早点去了,好叫学校马车拉回来。我说,刘老师笑了。我说你是咋个意思啊?你是想叫我帮你割呀,还是用锯伐呀。
“我呀不用你割,也不用你伐。马老师,我想和你插伙。插伙去,到那插伙,带着镰刀和锯,在那弄柴火。咱俩先去一天,到那干一天看看,要是柴火要是多的话,第二天就带着老宗,三个人在一起干。等到了,拉回时,少了一家一车,要是多了,就一家两车。”
我和刘老师说好了,第一天就叫宗老师参加了,在星期六和星期天就开始干了。干了两个周末四天。从家到那弄柴火的地方,十五六里地,去起早走,冬天吗,五点,天还不亮呢,我们就出发了。七点多钟就到了。走时带着干狼和咸菜。我们到那就开始干了,遇到粗的水东子,我们就用锯揦。遇到细的,就用镰刀割。粗的用锯揦 好。细 用草捆成捆。
大家干劲十足,砍的砍,搬的搬,忙得热火朝天。到了中午,才歇着吃饭。吃完饭,磨刀再干,配合得十分默契。有时候,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但想到家里能有足够的柴火过冬,又都充满了动力。弄柴火,每天都是天要黑了,我们才舍得往回走。走在路上,还不时的唱几句歌,唱南泥湾,唱我们年轻人,有个火热的心,唱打靶归来。那一唱,情不自禁地还迈起了军人的步伐,俨然我们是军人了。
经过两个星期天的努力,我们三位,割的觉得能 拉几车了,我们又选择了一个这周末,用学校的马车来拉火了。拉柴火,不凑巧,学校赶马车的小张出门了。我们只好自己赶车了。
赶车我赶,装车时我装,装车,我站在车上,让刘老师和宗老师从下面给我往上递。装车,我们装慢,大家都说,装慢点,求质量不求速度。我知道装车我手把不行,我说难怪你们当老师啊,真给我面子。宗老师说,不给你面子, 咋整,我们俩还不如你呢。我们要是给你惹毛了,你一撂挑子不干了,那我们俩还不得往回扛啊?“”
拉柴火,赶马车,一天拉两趟,那是到冬至了,早上去,往西去,那真是迎着凌冽的寒风了,那正面往前面走,走不了,我们就拽着车沟子退着走。我们用了三天,总算拉完了。拉完了,一家分了两马车。那天晚上,我们可高兴了,我妈三个在我家,俺爹买了一瓶北大荒酒,俺娘炒了个白菜片,又用白菜心,掺点细粉丝,拌个凉菜,还建煎炸了一个小咸鱼。我们喝着酒,还吹上牛了。宗老师说我赶车赶的好。俺爹在一旁说,可拉倒吧。家军要是赶车赶的好,那在富锦高中毕业那年冬天就说上媳妇了。
俺爹说, 我正喝酒呢,差不点给我笑喷了。刘老师问咋回事,俺娘说,你问家军,74年冬天,队里打场,轧黄豆,是新铺的场,三个人赶磙子,人家那两个,是老社员,就家军是年轻人,赶磙子,一串是九个马拉磙子,叫家军给赶的剩下五个了,那几个磙子,磙脐都给赶掉了。等着翻场的时候,场没轧好。叫队长说了。等着回家的时候,走在路上,大家说着队里快分红了,年轻又该找对象了,老徐和家军一起走,几个姑娘撵上来了,说老王小庆子,给家军行,老王小庆子说,我给他,都得和西北风,都得饿死。
“哎呀,娘啊,你可别说实话了。”
“饿死?我们哥们能饿死吗?”宗老师说道,说着,指着我说,“这不考上大学,教学了吗?”
“就是啊,咱哥们是教育的料,你非得叫咱赶磙子,打场去。”
“哎呀,还是国家好啊,”这家军领着一帮人来建点,点建好了,公社又叫家军开拖拉机,又叫当工人,工人当上了,公社叫在公社管事。这又家考学上学。
家里有柴火了,天也大冷了。季节小寒都过了。阳历都是1981年1月份了。俺家的屋子,明显的是不行了。不行了,屋里到处都是冻啊。这时俺爹才仔细观察,发现我们住的屋子东墙是泥溜子的,而且是挂的泥溜子。墙有一拳头厚,俺爹说,光说着屋子里冷,这能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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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屋子这三九天了,就得很烧了。不要再考虑生柴火了。俺娘说,他爹,你光说很烧,你看着,家军又整来两马车柴火,这是没烧,要是烧,烧炉子,烧灶坑,那也快着呢。,
俺爹说那你不烧呗,不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