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扛着行李来到佳木斯船站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江上水面的各种鸟,时而在水面上游荡,时而上下翻飞。江岸的人,有遛弯的,有等船的,渐渐的多了起来。
“家军,咱坐哪呀?“坐哪?有个地方就行呗?不当人家碍,就行呗。哎,来,就靠着这坐。””我和小柳说着,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我们坐下了,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正想着,广播响起了,各位旅客各位旅客,注意了,由哈尔滨发往抚远的东方二十三号大船将要靠岸了。请你准备好,上船时间七点二十分,发船时间七点三十分。
“哎,家军,大船来了。”“来了,来了好啊。”
通知船即将靠岸。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老同学,坐船去。”“坐船去,好,家军,我坐到我家绥滨,我还能陪你坐一会船呀?等着分了手,那再见面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哎,何年见?古人说你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同饮一江水。虽然咱没住长江处,可咱也住在黑龙江边呀,你住黑龙江头,我住黑龙江尾,你要想我了,你就喝一口黑龙江的水。”我一说,小柳笑了。我们说着,笑着,扛起行李,随着人群向登船口走去。
“上船了,上船了,请您拿好船票和证件,以备检查。”码头上跳板渡口的工作人员喊道。
“家军,我回绥滨不用证件,你去抚远得有去边疆的证件啊?”?我点点头,说,啊,那天,我来船站问过了,我回抚远,有毕业证就行了。
上船了,一会,船缓缓启动,巨大的马达声,轰轰隆隆,震荡着整个江面。江风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我站在甲板上,望着两岸逐渐远去的风景,我想着这次毕业同学们的选项,有选去南方的,有去山东的,而我还是选择了抚远,我建点的老地方。
船越行越远,佳木斯船站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而另一侧,我的第二个故乡,我曾经居住的第二个故乡,我居住十七年的富锦,渐渐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富锦的卧虎力山,屋顶山,迎面扑来。
一会,绥滨船站到了,老同学小柳要下船了。我赶紧送老同学。
告别了绥滨,告别了富锦,大船奔着一个一个航标驶去,眼前小干巴河子北侧的岛屿,那是74年7月我高中毕业,队里叫带队去割草的地方,又展现在眼前。大船呜呜过来,紧贴着江心岛北侧驶过,岛子上几十头老牛,这几个,那几个,都在悠闲地吃着草。那老杨叔,李二戴着个大草帽子,看船过来,抱着赶牛大鞭子,在看大船呢,我站在夹板上挥着胳膊,喊老杨叔,老杨叔。老杨叔,听到喊声,问李二,你看那大船上的人,好像在喊咱们。李二赶快举着胳膊向我挥手,喊,你是谁呀?“我是家军,家军。“”哎,老杨叔,家军,家军。”老杨树,赶快摘掉草帽子,举着草帽子,挥舞着喊家军,家军?
大客船在奔驰着,船尾不停的喷出浪花,我向老杨叔挥舞着。我欣赏着美丽的松花江岛屿,柳树,还有那岛屿上=边垂钩钓鱼的老渔翁。
一天一宿过去了。抚远要到了。抚远的西山渐渐地近了,汽笛长鸣,大客船要港呢,要靠码头了。太阳还没有I出来,江面上雾蒙蒙的。接站的人们站满了码头。一会,船员们下船的跳板搭好了。“下船了,下船了。”负责下船的船员喊上了。船舱里的人都开始往外走了。背包的,扛着东西的,拎着时髦的网兜子,一时间,甲板上挤满人。
我走在后面,我不着急,我带的东西多呀?有行李,书箱子,还有一个网兜子,我跟着下船的人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着。一会走到了跳板。船员说,你带的东西多,你下船,走跳板要加小心呀。
“好好好。”我说着,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哎呀,鞋掉江里去了。”后面喊道。“完了完了,这回可完了。”江岸上看到那个女的鞋掉江里了,喊呢。
我正小心翼翼走着,听到喊声下意识地回一下头,只见一个年轻姑娘满脸焦急,一只脚光着,另一只鞋正随着江水迅速往下游漂去。我没多想,把行李交给旁边的人,快速冲下跳板,沿着甲板追去,跳下甲板,猛地向漂流的鞋追去。好在水流不算太急,我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在一处浅滩把鞋捞了回来。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姑娘身边,把鞋递给她,她红着脸,眼里满是感激,“太谢谢你了,小弟。”我笑着摆摆手,“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时我才发现,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着我们,还有人在小声议论。我也没在意,拿回自己的行李,又上了跳板,继续往岸上走。刚上岸还没定眼神,就有喊:家军,家军。我听到 喊声 ,四处张望,看看左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