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说,刚才没给你脱,那不是怕你疼吗?俺爹说,家良,你把灯搞那炕沿上,我抱起你家军哥,你从下面给他的裤子退下来。退下来,咱俩看看,你哥的腿,到底伤着哪了。“好吧。”说着,五弟弟和俺爹配合着给我的裤子脱下来了。
我的裤子脱下来了。俺爹一看,整的一条腿,肿的通红,肿的铮亮。吓的说,哎,哎呀,这腿,这整个腿都肿了,俺爹吓得直喊:我的乖乖呀,这腿砸肿成这样了。
“爹,你看这脚脖子,咋样啊?”“是啊,这脚脖子咋肿的这么粗啊?明天吧家军,你今天晚上,再疼,你爹我也没招了。明天,我早上,我早饭也不吃,我就上二零三屯子,去找李大夫去。”
“他爹,李大夫,他不是中医啊,中医他是管号脉扎针拔罐子的,咱这孩子家军这腿碰了,不得有消炎止疼的药啊?中医能有这种药吗?”
“哎呀,他娘,这你就不懂了,好多中医会配制红伤药。”
第二天了,俺爹去二零三村了,把李大夫请来了,李大夫一看,说大叔,我给你说呀,这家军的脚脖子的踝骨坐伤了,拉劈了,这么的吧,我给带来点红伤药,擦擦,敷上。敷上也疼啊,疼只能忍受着。
过两天,我的腿开始消肿了,脚脖子疼也减轻的一些。
减轻了,我腿碰坏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正月初六了,我躺着呢,外面院子里,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小六弟弟跑进屋来了,说公社来人了。
“公社来人了?这大过年的,公社来什么人呀?”来什么人,娘?你不信啊,我都看到了,来了,来两个人呢,那人,在那前趟街和老高叔说话呢,还问咱家了呢,那个人问马书记家在哪住。一会,那人很可能,还来咱家来呢。”
“问马书记?来咱家?那,这刚过完年,他们来能干啥呀,要是给采伐的检尺还早?”俺娘唠叨着。“娘,俺爹当书记了?”
“当书记,你爹不想当。这是年前,采伐的时候,公社来人硬叫你爹当。这是你知道的,这个村是你领着建的,建点时就两个党员,你爹和老张头。在建点的时候,你爹没来,你领着建点,老张是党员,你们俩,啥事商量着干,干的还挺好的,他做配手行。可你走了之后,你叫他挑头,不行。他说事没人听。特别是他姑爷陈永富在供销社出事后,这老张说话就更不好使了。这回采伐任务批下来了,采伐指标,说啥也落实不下去。这公社就找你爹了,叫你爹管事。”
“马书记家在这吗?”外面来人了。两人说着就进屋了。俺娘听到外面喊,赶忙出去迎接,来的人是会计黄友平,俺娘并不认识。俺娘说来吧。你是公社 的吧,你找俺家他,他不在家。你进屋吧,我给你找去。
“哎呀,大婶呀,我问你家,我并不找书记,我是来看你儿子家军嘞。”“你看俺家军嘞?”“诶,我们领导昨天听说,你儿子伐木头,采伐,碰着了,我们特意来看看。“哎呀,太感谢公社领导惦记了。”俺娘连忙把会计黄友平让进屋里。黄友平笑着走到炕边,“哎呀,家军啊,,听说你受伤了,我和领导来看你来了。身体咋样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强撑着坐起来,“谢谢黄会计黄大哥?恢复咋样,一开始疼,不行,现在消肿了,开始恢复了。”
\"恢复了,好啊。我来看看你,咱领导也来了。”
“领导来了,哎呀,黄会计黄大哥,我伤着这么点小事,怎么可麻烦领导呢?”
“来了,麻烦?领导挂念你吗?现在,在前趟街呢,我们骑自行车子,一进这村子,就遇到你们那个车,开车的大车——老高了。”
“这是家军家吗?”“是啊,娘,李站长到了,你快出去去人。”我和黄会计正说着话呢,李站长到了。我叫俺娘去接。俺娘说,李站长,进屋吧,进屋吧。俺家军,采伐木头,碰着点,还叫你们当 领导的挂念着。“挂念着,大婶,你儿子是我们单位的职工啊,是公社的总务啊。要说挂念,还是公社的李书记——永久啊。他给俺娘说,正月初三,公社李书记不是从哪听说的。我采伐被木头砸伤了。李站长和俺娘说着,就进里屋了。
“怎样了家军?”李站长和俺娘说着,就进里屋来。
我赶紧给领导问好,我说,“这腿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脚脖子还有点疼,。”黄友平说,恢复好了好啊。李站长点了点头,“那就好,咱公社事儿多,你这顶梁柱不在,好多工作推进得慢。后天,正月初八,单位,开始上班。你看咋样?
“正月初八?今天是正月初六,那上班就是后天呗?我说着,想一想,行,没问题,没问题?”我说没问题,李站长说家军的坚强。精神好。问题是这样,你以前去公社,都是走着去,可你现在脚受伤了,你怎么走去啊?
“咋么走,好办?这村子,有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