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还没到楼下,远远就瞧见一抹女子倩影,端坐在窗前弹着古琴,琴声悠扬,旋律十分动听,正是那首《沧海一声笑》……
红色素裙的身影,像幕黎王妃程青苇那般端庄,脸孔白璧无瑕,清丽脱俗。
不是萧瑾瑜,还能是谁。
丫鬟见李墨前来,正要行礼,李墨盯着楼上弹琴的萧瑾瑜,忙冲丫鬟们摆手,她们这才沉默不语,凝立一旁。
“嘿嘿,皇后娘娘,你弹琴呢啊!”李墨上楼来,望着萧瑾瑜青丝及腰的背影,笑着道。
萧瑾瑜素手朝琴弦上一按,琴声立止,李墨见她小手抵在后腰,挺着孕肚正要起身,忙上前搀扶:“哎呀,皇后娘娘,您还怀着臣的骨肉呢,可得小心着点。”
萧瑾瑜听得脸上臊红,媚眼白来,小嘴轻呸一声,好气又好笑道:“李墨,能不能别叫我皇后娘娘,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让人听去,成什么样子了。”
李墨朝椅子上一坐,嗅着来自于萧瑾瑜身上的清香,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咧嘴一笑:“这么说,比较刺激嘛,难道你不觉得刺激?”
萧瑾瑜耳垂染红:“哼,我才不觉得呢,是你自个变态!”
变态?
我很正常的好不好。
李墨憋着笑,若非当初萧瑾瑜怀疑是皇帝慕容德指使刺客刺杀幕黎王,自己怕是都没机会和萧瑾瑜这么熟,还熟到让她大了肚子。
李墨笑道:“对了,我离开幕黎这段时间,黑莲教可作乱了?”
萧瑾瑜摇头道:“没有,一直没有黑莲教的消息!”
李墨:“……”
没有黑莲教消息?
啧啧,这倒是奇了,都那么长时间,黑莲教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李墨心里暗道。
而且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带着裴南枝来幕黎,那黑莲圣女,还曾在林中警告自己,会血债血偿来着,可是,中京幕黎一直风平浪静!
这让李墨,非常担忧,越是风平浪静,就说明黑莲一直在暗暗做些什么。不显山露水的,这才可怕。
正当李墨发呆皱眉思考的时候,萧瑾瑜俏首依偎在李墨怀里说道:“倒是,羌国女帝堇玉昔,曾来过信……”
一听是堇玉昔,李墨精神一振,脑中闪过堇玉昔那张冷艳的面孔,更是想起在羌国时候,和堇玉昔在景王墓中待在一起的一幕幕。
李墨咽了咽口水,忙忙问怀里的萧瑾瑜道:“堇玉昔?她…她说些什么?她眼睛可治好了?”
萧瑾瑜唇角一扬,美丽讥笑:“瞧把你给急的。怎的?这么在乎羌国女帝?既然如此,不如去当帝夫算了。”
李墨赧颜一笑:“我这不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嘛!”
“朋友?”萧瑾瑜玉拳打来,捶在李墨胸膛:“你这没良心的,羌国女帝都怀了你的骨肉了,你还当她是朋友?”
李墨揉着胸口,咋这样说也是错啊,登时回味一下,微微一怔,看着怨恼的萧瑾瑜,确认般问道:“你刚说什么?羌国女帝堇玉昔,怀了我的骨肉?我靠,不会吧,当时我就和她就有过一次,一次就中啊!!”
萧瑾瑜脸上嫣红,美眸瞪来一眼:“这有什么稀奇,就是一次,那也是…哼,那也是有过。”
李墨赧颜一笑:“嘿嘿,那她眼睛怎样了?”
见李墨对堇玉昔这般关心,早已知道李墨和堇玉昔过往的萧瑾瑜小嘴幽幽一叹道:“信上说是治好了。”
治好了?李墨大喜过望,宗紫曼宗姐姐,那个狐狸精,不光是用蛊毒的高手,也是个神医啊,啧啧啧,真是太棒了。
“那封信还在呢,等会拿给你瞧瞧。你这人,天生多情,但是你和堇玉昔,也是因为两国这个无法逾越的沟壑,而不能在一起,找个时间,你回个信给她吧,尽量说些好听的。”萧瑾瑜说道。
闻言,李墨疑惑地瞧着怀里的萧瑾瑜:“瑾瑜,刚刚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如此看来,是我冤枉你了,我认罚,我罚自己亲你一口!”
说完,吧唧一下,在萧瑾瑜桃腮亲了一下。
“呸,谁愿吃你的醋?”萧瑾瑜脸上嫣红,迟疑半晌:“我只是觉得,堇玉昔好可怜。人家为了你失明,还给你怀了孩子。但是,却因为你是咱们唐王,而不能和你长相厮守,比起堇玉昔,我是幸福的。”
李墨感动,合着萧瑾瑜是对堇玉昔共情了,啧啧,有这样端庄大方,美丽懂事的老婆,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和萧瑾瑜,说了一阵话后,萧瑾瑜来到书架前,自书架上找到一封信,递来给李墨。
李墨展开书信,入目是一行娟秀小字,一袭墨香扑面而来:“本主目疾已愈,君无需挂怀。腹中胎儿,本宫自会悉心照料。此后相逢,望君视如陌路,莫要纠缠。”
宣纸上,还有一些干涸的泪痕,李墨仿佛瞧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