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带着狗悄悄往后撤,踩着没膝的雪往回赶,没多会儿就到了李富贵说的那片山窝子。
陈乐示意大伙猫腰躲在坡上的大石头后面,扒着石缝往下瞅 ……只见窝底雪地上黑压压一片,三四十头野猪正拱着冻土找吃的,有几头肥的,估摸着得有三百来斤,哼哧哼哧的,把地上的枯枝败叶刨得满天飞。
“能弄两头就中,别贪多。” 陈乐压低声音,手指头点着窝底一头正趴在倒木上蹭痒的大野猪,“这玩意儿精着呢,等会儿枪响了指定炸窝,千万别被卷进去 ……被它们踩一脚,轻了断胳膊断腿,重了直接给你干‘灭火’,连裤裆里的籽儿都能给你踢碎了!”
李富贵和大傻个赶紧点头,各自往两边挪了挪,找好掩体。
李富贵攥着猎枪,手心都冒了汗;大傻个则把牛角弓拉得半满,箭头稳稳对准一头稍小的野猪。
就等陈乐开第一枪。
陈乐深吸一口气,把枪栓拉得 “咔嚓” 响,瞄准了那头趴在倒木上的傻野猪。
这货正舒坦地蹭着后背,浑然不觉死神已经盯上了它。
“砰!” 一声枪响炸响山林,子弹精准地打在野猪后颈,顿时炸开一团血花。
那野猪 “嗷” 地惨叫一声,从倒木上滚下来,疯了似的在雪地里乱窜,一头撞在旁边的土坡上,震得雪沫子 “哗啦啦” 往下掉。
几乎同时,大傻个的箭 “嗖” 地射了出去,正中那野猪的脖子,箭尾还在嗡嗡乱颤。
野猪刚踉跄着倒地,李富贵的枪又响了,“砰” 的一声,子弹直接掀了它的脑瓜皮,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当场就没了动静。
两声枪响像捅了马蜂窝,窝底的野猪群瞬间炸了锅!
三四十头野猪 “嗷嗷” 叫着,跟黑旋风似的往窝外冲,蹄子踏得地面咚咚响,雪地里掀起一片白雾。
陈乐和李富贵死死拽着狗,不敢贸然下去 ……这时候冲进去,指定被踩成肉泥。
眼看野猪群往外窜,最末尾一头稍瘦的被同伴挤得落了后,陈乐眼疾手快,冲两条狗吹了声口哨:“上!”
两条大黄狗跟离弦的箭似的窜出去,直奔着那头落单的野猪扑去。
“嗷呜” 一声,大老黄一口咬住了野猪的后腿,另一条狗则往它鼻子上猛扑,疼得野猪原地打转,狂躁地用獠牙乱拱。
“追!” 陈乐一挥手,仨人拎着家伙跟了上去。
离着十来步远,陈乐举枪就打,子弹 “砰” 地打在野猪侧脸,疼得它嗷嗷直叫。
大傻个举着弩箭连射两发,全钉在了它的前腿上。
李富贵绕到侧面,瞅准机会又是一枪,正打在野猪的软肋。
折腾了没一会儿,这头野猪就 “噗通” 一声栽倒在雪地里,四条腿蹬了蹬就不动了。
仨人喘着粗气停下,往远处一看,剩下的野猪早跑没影了,只有山窝子另一头传来响动 ……刚才的枪声惊了鹿群,七八头驼鹿正撒开蹄子往密林里窜。
“先不管野猪,回头再来收拾!” 陈乐一挥手,“放狗追鹿!”
两条狗刚松了口,一听这话又精神了,顺着鹿群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仨人也拎着家伙紧随其后,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枪杆上的红绸子在风里飘得欢实 ……这趟山,看来是要满载而归了。
两条大黄狗瞅准一头落单的驼鹿,疯了似的追上去。
那驼鹿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四条长腿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在雪地里蹚出两道白印。
俩狗专往它腿肚子上扑,一口下去就是几道血口子,疼得驼鹿 “嗷呜” 直叫,慌不择路地往前窜,猛地一个弹跳想拐进密林,却正好撞进李富贵早就堵好的口子。
“砰!”
李富贵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驼鹿的后腿过去,打得它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雪地里。
这边陈乐和大傻个早拎着网候着了,瞅准机会往前一兜,“哗啦” 一声,网眼死死缠住了驼鹿的犄角和前腿。
那畜生急得猛一挣,差点把网扯破,大傻个憋得满脸通红,猛地往后一拽,愣是把这几百斤的大家伙拽得四脚朝天摔在雪地里。
李富贵紧跟着冲上来,枪口抵住驼鹿的脑门又是一枪,“砰” 的一声,彻底没了动静。
李富贵蹲在地上,扒拉着那对分叉的犄角,啧啧称奇:“这老鹿有年头了,看这角上的纹路,估摸着过了年也熬不过去,算是便宜咱了。
哥,这是不是你说的大自然平衡?咱也算帮它解脱了?”
“少扯犊子,赶紧捆上扔爬犁上!”
陈乐踢了踢他的屁股,“那边还有两头野猪等着搬呢。”
李富贵和大傻个俩人费劲巴力,才把驼鹿抬上狗爬犁,绳子勒得咯吱响。
仨人又折回去搬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