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宗贤如此的冥顽不灵,杨太后怒了,恨其不争的重重捶了两下软塌:“行,大哥说怎样就怎样,只要武德司给大哥时间拖延就行了。”
“武德司?”再次听到杨太后提及武德司,杨宗贤的神情总算是严肃了,皱眉问道:“人命案子,抓到杀人凶手不就行了,武德司不会想到去查苟金龙吧。”
杨太后淡淡的瞟了杨宗贤一眼,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大哥以为武德司里都是些酒囊饭袋,跟大哥一样蠢?”
“......”杨宗贤转瞬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杨太后放软了语气,慢慢道:“别人暂且不说,就那李叙白,他看起来草包粗鄙,但其实难缠不好对付,大哥,若老身所料不错,现下武德司的司卒已经奔赴京城了,大哥再耽搁下去,这一局,杨国公府就等着一败涂地吧!二丫头他们进宫之事,也绝无可能了。”
杨宗贤心神一凛,欲言又止:“可是,娘娘,翻出这些不光彩的旧事,到底对杨国公府的名声有碍,若是官家介怀这些丑闻,不肯再让杨国公府的姑娘进宫,娘娘,咱们岂非得不偿失?”
“官家,官家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的,大哥放心,官家那里,自有老身去说,大哥只需办好这件事即可。”杨太后说了这半晌的话,实在是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大哥去吧,别再耽搁了,最迟明日晚间,那些受害者就得跪到武德司的门外喊冤!”
听到这话,杨宗贤不敢再有丝毫的迟疑和权衡了,急匆匆的告退,回府安排人手。
临近子时,暗沉沉的深夜里,一队人马掩藏行迹,连夜离开了凤凰山,往京城方向纵马疾驰而去。
“老爷,杨国公府的侍卫下山了,而且是杨宗贤的嫡长子杨翊辰亲自带队。”许管家推门而入,低声回禀道。
“设法送进武德司,让他安心。”许承运撂下笔,将墨迹方干的薄纸叠成了窄窄的一条,递给了许管家,沉声道:“杨国公府这回的动作可够快的。”
许管家轻声补充一句:“杨宗贤一个时辰前进宫见过杨太后。”
“那就是了,”许承运恍然一笑:“我就说凭杨宗贤那个脑子,最快也要明日天亮之后才能派人手回京了。”他微微一顿,继续问道:“武德司的人呢?到哪了?”
许管家恭恭敬敬道:“武德司的司卒是一个时辰前下的山,凭杨国公府侍卫的脚程,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武德司司卒的快马加鞭。”
许承运凝神道:“那就帮一下他们。”
“......”许管家不明就里,疑惑不解的看着许承运。
许承运颇有耐心的解释道:“前朝与后宫一向密不可分,相互牵制也相互成就,但是无论如何,皇后都不能出自杨国公府,或者说,杨国公府绝不能再出一个太后。但是,杨国公府的姑娘出身尊贵,自命不凡,有她们在后宫,各个家族才会心有忌惮,各方势力才能够有所制衡,官家亦不会处处被人掣肘。”
许承运的头发已然花白了,一撮撮银丝在昏黄的灯火下,闪烁着刺眼的光。
“老爷为了这大虞朝的江山当真是殚精竭虑,官家定能感念老爷的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许管家百感交集道。
许承运自嘲的一哂:“老夫别无所求,只求不负先帝的临终托孤,便不愧此生了。”他微微一顿,继续道:“当然了,若是能福泽子孙,庇佑后人,自然也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的了。”
这一夜,但凡家中有待选的姑娘的人家,都闻风而动,或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或是四处撒银子走门路,或是将流言添油加醋一番再传出去。
主打的就是个就算自己家姑娘落了选,也要把别人家的姑娘一同拉下来,再狠狠的踩上一脚。
皇后的宴请不欢而散,挖出了一具杨国公府的穷亲戚的尸身,还牵连到了杨宗贤的女儿,虽说最终百里照夜去了武德司投案自首,但明眼人谁看不出,这百里照夜九成九是杨国公府推出来的替罪羊。
“外头都这么说?”郭昭蘅咬了一口梅花包子,神情惊诧不已,再低头一口,将剩下的梅花包子咬的只剩下了一小口,赞叹不已的点点头:“今儿的朝食做的不错。”
清锁笑出了声:“娘娘喜欢就好,外头都是这么说的,说杨国公府许给了百里家天大的好处,百里照夜才会心甘情愿的去武德司投案自首的。”
郭昭蘅并不认同这话:“这得许了百里家多大的好处,才能让百里家心甘情愿的舍出去一个最有出息的儿郎啊,”她微微一顿,凝神回忆了片刻:“我记得那百里照夜明年就该下场了,他好像跟着名师念过几年书,再不济也能捞个进士的功名吧。这可是百里家败落后这数十年里唯一一个翻身的机会了,错过了这次,以后还不知道等多少个几十年。”
清锁深以为是:“娘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