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的额头逐渐渗出汗水。
姬梧桐见状上前一步，掏出手帕贴心的为他擦去汗渍。
终于，就在朝阳升起之时。
躺在床上的贺瑾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鼻腔和耳孔，也相继流淌出乌黑的血液。
整个人更是脸色乌青，看起来渗人至极。
然而林牧见状，却是长舒一口气，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把贺公子扶起来，让他坐直身体。”林牧看了一眼身旁的贺管家，对着他笑道。
贺管家闻言连忙上前，不敢有丝毫拖延。
“扶住！”见贺瑾坐起身来，林牧大喊一声，随即手掌猛然下落，拍在贺瑾的头顶。
“噗！”
贺瑾如遭重创，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黑色瘀血。
脸色也瞬间从乌青之色，变成煞白之色。
“瑾儿，你怎么样？”
贺炳快步走上前来，眼神担忧的扶住贺瑾摇摇欲坠的身体。
贺瑾闻声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父亲，咧嘴嘿嘿一笑。
“看来是我命大，没死成啊！”
而听见贺瑾的声音，贺炳眼眶顿时变红。
紧接着又故作愤怒的站起身来，呵斥道：“从今以后，不许再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不然的话，我就打断...”
“你就打断我的腿。”贺瑾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但还是不忘与贺炳笑着顶嘴。
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知道就好。”贺炳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看向林牧，拱手深施一礼，“多谢林神医，救我儿性命！”
“今后林神医但凡有用得着贺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说罢，他又看向贺管家，吩咐道：“你去多取些金银，送予林神医和他夫人。”
“遵命，老爷。”
贺管家先是扶着贺瑾躺好，随即领命离去。
“贺大人，赏银的事就算了。”林牧摆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过来，除了医治贺公子之外，更重要的目的，乃是想从贺公子口中，得知那凶手的情况。”
“林神医与那凶手有仇？”贺炳好奇问道。
“无仇。”
“那林神医为何要蹚这趟浑水？”刚问完这句话，贺炳就已恍然大悟，瞥了一眼旁边的莫颖，猜测道：“是为了陈斌吧？”
“正是！”林牧点了点头，坦然承认道：“陈斌乃是我故人之子，又是聂小姐的意中人，所以我必须要还他清白，找出那凶手。”
“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一伙的了。”贺炳呵呵一笑，只要林牧不是那几位皇子的人就好。
夺嫡之争，自古以来就残酷无比。
因此若非逼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愿意掺和其中的。
虽说如此一来，等新皇登基之后，自己一样会被清算。
但是看在他多年以来为国操劳的颜面上，最起码也能保证衣锦还乡，得个善终。
总比那些参与夺嫡失败的官员，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要好上千百倍。
“瑾儿，你可还记得那日对你行凶之人，有什么特征吗？”
贺炳来到贺瑾床边，轻声问道。
“你们没抓到那人吗？”贺瑾闻言一愣，反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抓到那人了。”
“少废话，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贺炳对自己儿子的耐心，只有一句话的时间。
而贺瑾也早已习惯这样，笑了笑没当回事。
脑海中也开始回想起，那日的场景。
“我记得那人比我矮一些，脸上皮肤很白，而且是不健康的苍白。”
“他的眉骨和脸型消瘦，身材也瘦弱，但是眼睛很大。”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他。”
“直到后来，他与我看上了同一名女子，起了争执。”
“现在想想，那人应该是故意过来找茬，借机对我下手的。”
“对了，我还从他身上，闻到了胭脂香味。”
“胭脂香味？”林牧眉头微微皱起，疑惑一个大男人，身上为何会有胭脂香。
贺炳也好奇追问，“你确定那香味是那凶手身上的，而不是青楼姑娘们身上的？”
“绝对不是！”贺瑾的语气极为自信，“爹你也知道，从小我的鼻子就灵，而且对胭脂水粉也颇有研究。”
“所以肯定错不了，那人身上就是有胭脂味，我估计价格也不便宜，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一份。”
“还有其他细节吗？”贺炳继续追问，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贺瑾摇了摇头，遗憾说道：“想不起来了，当时那人出手的太过突然，我与他总共也没说上十句话。”
“胭脂...”贺炳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