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曾经的秦王如破麻袋般翻滚数圈,华贵衣袍沾满尘土,再抬头时,脸上已分不清是癫狂还是错愕。
独孤愿抱拳领命,铁甲铿锵声中已调兵布防。
而郑均没有任何耽搁,带着这李恂,直接翻身上马,率五百精骑来去匆匆,直接朝神京方向赶回。
郑均都懒得在蓝谷关久待。
至于李恂?
自然是被马匹拖行而走了。
郑均可没有兴致给他临时安置一处马车,他这修为,就算是从神京拖到极西佛国去,也拖不死李恂。
被真元锁链拖行的李恂在沙石路上磨出血痕,却仍挣扎着张口道:“郑均!你可知杀我的后果?我那八位皇兄可都是元丹武圣之境!与我合作,方是……”
“聒噪。”
郑均反手一鞭抽在李恂嘴上,生生打断其话语。
血沫混着碎牙飞溅,沿途士卒皆低头屏息。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皇族,更未见过这般果决的杀伐。
见郑均如此行径,李恂可谓百思不得其解,沉寂了片刻之后,问道:“我毕竟是神武皇帝的血裔,我活着,对你好处不少,你这般……意欲何为?”
“杀你。”
郑均淡定不已,回头说着。
而听到了郑均的话语,李恂瞳孔再度骤缩,一抹惊慌之色从眼眸之中闪过,接着他便叫道:“杀我?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杀了我是什么后果!我那兄长赵王、楚王、晋王、魏王、韩王,都与你毗邻,杀了我,引得八王伐你,你这可是自寻死路!”
“放了我,我愿意为你效力!譬如那魏皇族子嗣曹列效于虞皇,功得列侯,我亦可以!”
“郑均,你这小人!你怎么敢,啊啊啊啊!”
“……”
之后的话语,郑均都没有回应,任凭李恂撒泼、破防,毫无诸侯王之风度。
就这般一路拖行,终至神京城中。
郑均策马拖行着李恂,缓缓驶入神京城门。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而李恂被真元锁链束缚,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狼狈不堪地被拖行着,口中仍在不甘地咒骂着。
“郑均!你这贱民!你敢如此辱我?!我乃神武皇帝嫡血,你……”
然而,他的怒吼很快被淹没在街道两侧骤然爆发的欢呼声中。
“是李恂!是那个奸贼!”
“郑丞相把他从关中抓回来了,丞相万岁!汉王万岁!”
“杀了他!杀了他!”
“……”
原本只是零散几人,但伴随着认出了李恂的身份之后,百姓们从屋舍中涌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砸向李恂!
“畜生!你还我儿子命来!”
“我妹妹被你的妖魔活活吃了!你这恶魔!”
“……”
李恂被石块砸中额头,虽然有通窍修为在身,没有丝毫伤势,但他还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四周。
这些……这些贱民,竟敢如此对他?!
他可是秦王!是神武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你们这些贱民,竟敢……”
李恂怒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激烈的怒骂与唾弃。
而道路尽头,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伏在地,老泪纵横:“丞相!求您杀了他,为神京数十万的冤魂报仇雪恨啊!”
郑均勒马停驻,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百姓,缓缓抬手,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李恂勾结妖魔,祸乱神京,屠戮百姓,罪不容诛!”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回荡在长街之上。
“今日,本王便当着神京万民之面。”
郑均翻身下马,龙渊刀凭空浮现,刀锋寒光凛冽:“将此贼千刀万剐,以此獠祭神京亡魂!”
李恂瞳孔骤缩,终于慌了,连忙大叫道:“不!郑均!你不能杀我!我……我可是……”
“第一刀,祭枉死幼童。”
郑均淡定张口,刀光闪过,李恂左臂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飞起!
随后,早已准备好的随行军医官立刻撒上药粉止血,这场凌迟要持续数个时辰,绝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第二刀,祭被噬将士。”
又一刀掠过肋骨,李恂的惨叫中,郑均忽然闻到异香,只见李恂流出的血竟化作缕缕黑气,在空中扭曲成狰狞鬼面。
“还想作妖?”
郑均冷哼一声,九轮烈阳虚影自周身升起,炽热真元将鬼面灼烧殆尽,这李恂根本无力作乱!
每割一刀,便有百姓高呼‘杀得好’,更有冤魂亲属上前啐骂。
血肉横飞间,李恂起初还厉声咒骂,渐渐只剩嘶哑哀嚎,最终化作一具血淋淋的金玉骨架,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