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鬓角被壁灯映出沧桑痕迹。他回头深深看了白浪一眼,独目中既有长辈的关切,布满老茧的手掌在剑鞘上轻轻一拍,转身没入幽暗之中。
“嗯。”白浪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剑柄缠绳。他望着肖屹消失在甬道中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沉静。廊间灯火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柄入鞘的利剑。
“唉……”洛天依隐于廊柱阴影中,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她双眸微垂,目光依次掠过肖屹蹒跚却坚定的背影,以及白浪凝立如松的身姿。双手自然垂落身侧,唯有袖口处一道细微的褶皱,透露着方才片刻的思绪波动,“就这性格,哪天死在最亲的人手上也说不定。”
“抱歉,肖屹前辈,这里是禁地,禁止入内。”守卫横跨一步挡住去路,右手已按上刀柄,却又不敢真的拔出。他额头渗出细汗,显然认出了这位剑阁长老,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还、还请您老……”
话音未落,肖屹那布满茧子的右掌已看似随意地落在守卫肩颈交会处。只见他拇指在某个穴位轻轻一按,那守卫顿时眼白上翻,整个人如抽了骨头般软倒在地,竟发出均匀的鼾声。
肖屹刚收回手,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猩红残影自廊角闪过。那红艳得近乎妖异,在幽暗石壁上拖曳出一道血色流光,未等看清便已没入甬道尽头的黑暗里。
他双眼微眯,目光追随着红影消失的方向。他反手取下腰间酒葫芦饮了一口,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胡须上沾的酒渍,若有所思地望向幽深的甬道。
肖屹步伐忽滞,靴底传来异样触感。垂首看去,青砖地面上赫然显现一个歪扭的"伪"字,墨汁犹湿,在幽暗火光中泛着阴森的靛蓝色。他缓缓蹲踞,枯指抚过字痕凹陷处,指腹沾上墨渍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他凝视着青砖上那个歪斜的"伪"字,沉默数息后直起身来。他先是拍了拍掌心的浮灰,又低头用袖口拭去指尖沾染的墨渍,而后整了整衣襟,身形一晃便隐入甬道阴影中,再无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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