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大大方方认,赢了也不骄不躁。比某些耍阴招的强多了!”话音未落,她突然扭头朝向先前比武的擂台,粉舌一吐,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眼睛故意瞪得溜圆,还用手把眼角往下拉,活像个吊死鬼模样。这俏皮模样惹得附近几个年轻弟子忍俊不禁,却又赶紧用袖子掩住嘴偷乐。
“哎哟喂!快看快看!居然真有个牛鼻子老道上台了!”天竞"腾"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整个人像只受惊的猫儿似的绷直了身子。她一手死死拽住埃卡特琳娜的袖口,另一只手指着擂台方向,杏眼瞪得滚圆。
她拽着埃卡特琳娜的袖子直晃,说着还模仿道士捋胡须的动作,却因为没胡子而显得格外滑稽,活像只偷穿道袍的野猴子,“无量天尊~这位施主,贫道看你印堂发黑啊~”
“你不就是个道士吗?”埃卡特琳娜懒洋洋地掀起眼帘,血色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妖异的微光。她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指甲与木质相击发出"笃笃"的轻响,似笑非笑地睨着天竞。
“这不重要嘛。”天竞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调皮地扫过脸颊。她突然凑到埃卡特琳娜跟前,睫毛忽闪忽闪的,活像只讨食的小狐狸。
“您看那老道的拂尘,甩得跟扫大街似的!”话音未落,她突然抄起茶匙当拂尘,装模作样地甩了个圈。结果用力过猛,"咣当"一声把茶盏撞得在桌上转了三圈。
“手拿拂尘~不是凡人~”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拖长了音调模仿着道士唱喏,却因为憋笑而走了调,最后一个音直接破成了鹅叫。
“唔,咳咳。”她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捂着胸口一阵猛咳。眼角都憋出了泪花,还不忘用袖子擦擦撞倒的茶盏,结果反而把茶水抹得满桌都是。
“活该……”埃卡特琳娜冷眼瞧着天竞手忙脚乱的模样,血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她优雅地端起自己纹丝未动的茶盏,轻抿一口,红唇间吐出的字像颗冰珠子,啪嗒砸在天竞脑门上。
“一别经年,辰升兄弟功力更胜往昔。”黄一道长杏黄色的道袍在晨风中稳如止水,唯有额前黄巾与手中拂尘的白梢微微飘动。就在他抱拳施礼的刹那,腰间那柄青铜古剑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清越剑鸣,"锃"地自行出鞘三寸,“辰升兄的'千梭指',想必已臻化境。”
“哈哈哈黄一兄弟,你我可是多年未见,这次他们居然派你上场了?”辰升蓦地仰天长笑,束发的绸带在疾风中翻飞。他双臂陡然展开,宽大的袖袍"哗"地鼓胀而起,似两片流云倏然舒展。
“请。”黄一双手抱拳,身形如苍松挺立。他足尖微微一点,青石地面顿时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请。”辰升同样抱拳还礼,发带无风自动。他右足后撤半步,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在石板上刮出一道白痕。
黄一剑势初展,但见那三尺青锋徐徐而动,似缓实疾,剑尖轻颤,恰似蜻蜓尾点寒潭,于微波荡漾间已锁尽八方生门;剑身游走,宛若流云漫过青山,看似舒卷随意,实则暗藏摧城之势;剑脊震荡,犹如古井无波之下一道暗流汹涌,每一重劲力皆可碎金断玉。
细观其剑势,劈砍之际,恍若五岳倾天,山崩之势令人窒息,却偏在千钧一发时化作飞絮沾衣,轻灵难觅踪迹;
直刺之间,恰似银河决堤,九天之水倾泻而下,然剑锋将及未及之时,忽如春蚕吐丝,缠绵悱恻,令人防不胜防。回旋之处,宛如秋夜骤起金风,万千梧叶萧萧而下,肃杀之中暗藏周而复始,教人顿生无穷遐思。
“好个牛鼻子!这手功夫愈发刁钻了!”辰升蓦地纵声长笑,束发绸带在激荡的劲风中翻飞狂舞。笑声未落,他双掌已如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指影重重间竟带起阵阵破空锐响。
“切磋而已……”他二指并作剑诀,于方寸间从容拆招,指尖相击竟迸出金石相撞之音。虽眼角笑纹堆叠,然眸中精光暴涨,恰似寒潭映月,冷冽逼人。蓦地撤身三步,食指轻描淡写点向石栏,但闻"嗤"的一声轻响,青石栏杆上已现出三个孔洞,深浅毫厘不差,边缘光滑如经匠人精心雕琢,“莫要打出真火来。”
“好,既然辰升兄弟这样,那我也给大家助助兴。”黄一眼底精光乍现,倏然间一声长笑破空,宛若苍龙出水,清越悠长。他双臂大展,那杏黄宽袖猎猎鼓动,恍若云涛翻涌,竟压过了场边喧嚣。
说罢,只见黄一忽的松手,那柄青锋竟自凌空飞射而出,如惊鸿掠影,去时似霹雳破空,凌厉更胜百石强弓;回时若柳絮随风,轻灵犹胜春燕归巢。待得长剑入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