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戏柳,倏忽化作银河倾泻。一招未尽一招又起,刀势连绵似春江潮涌,锋芒交错若雪山崩云。刀刃过处,碎木未落便已成材,转眼间竟在地上垒出个精巧的躺椅骨架来。
“这个您坐上去。”天竞收刀而立,指尖轻抚过躺椅流畅的弧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她突然屈指一弹扶手,\"保证比云锦堆里还舒坦。\"
白月眼波微转,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叩,那躺椅竟自动摇晃起来,椅背缓缓后仰至恰到好处的弧度。天竞得意地扬起下巴,却见白月忽然蹙眉。
“咔嗒。”机关轻响,椅背突然又往后多仰了三寸。白月整个人几乎平躺下来,发梢都垂到了地上。
“诶嘿,失误失误……”天竞干笑着往后挪步,“那个……弹簧好像装反了……”
“你存心的吧。”白月斜倚在过仰的椅背上,银丝流泻如瀑,眸光却凌厉如刀。她指尖轻敲扶手,每一声脆响都让天竞缩一下脖子。
天竞后背已经贴上了院墙,手里还攥着个可疑的机括零件:“哪能啊!这、这是按大匠传第三卷……”声音越说越小,“……反着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