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曹蘅声音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你若不愿做,大可以拒绝我,你可以推开我!我曹蘅虽蠢,却还不至于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我大可以去求别人,去求又安,去求罗娢,可我没有……我把这唯一的生路,交到了你手里……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背信弃义?为什么你要亲手掐断我弟弟最后一点希望!”
晏清禾看着挚友眼中那滔天的恨意和痛不欲生的绝望,心如同被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
她明白,一切解释都已苍白无力,所有的苦衷在曹膺冰冷的尸首和曹蘅破碎的心面前,都成了最虚伪的借口。
真相——
是阿照偷了信、烧了信。此刻说出来,只会让曹蘅在痛失至亲的深渊里,再添上对另一个孩子的怨恨以及对恨错了人的自责,那比杀了她更残忍。
这份沉重的罪孽,这份撕裂友情的背叛……就让她晏清禾一个人背负到底吧。
晏清禾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和决绝。
她迎上曹蘅痛彻心扉的目光,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甚至刻意染上了一层令人心寒的功利。
“为什么?曹蘅,你还不明白吗?”晏清禾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容,转头看向她,“因为曹膺,必须死。”
曹蘅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是秦王的左膀右臂,有他在,秦王就如虎添翼。削其羽翼,断其臂膀,这孩子自然就弱了,会输给我的阿照。所以,从一开始,曹膺就必须死,他的死,不是意外,是计划。”
她顿了顿,看着曹蘅瞬间煞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继续用那残忍的语调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背信弃义?呵,你傻乎乎地把那封能证明他清白的信交到我手里,岂不是天助我也?我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陛下面前?毁掉它,让曹膺坐实罪名,身败名裂地死在诏狱里,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我答应你,不过是稳住你罢了,难道你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