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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胡须,仿佛在指点江山:
“毛头小子,懂什么天下第一?江湖传言,十句有九句是放屁!”
他斜睨了那年轻人一眼,带着一种“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的优越感。
“萧峰此人,武功嘛,确实是有两下子。”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周围人的胃口,“传闻他那降龙十八掌,刚猛绝伦,掌力能开碑裂石,倒也不是假的。聚贤庄一战,杀得人头滚滚,确实凶悍。”
他承认萧峰的武力值,但语气却像是在描述一头危险的猛兽,而非一位顶尖高手。
“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拔高,伸出枯瘦的手指,用力地点着场中那六个岿然不动的明黄身影,
“猛兽再凶,架得住猎人的陷阱和刀枪吗?
双拳难敌四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人?
是六位!六位精通一阳指的无上神僧!他们现在用的又是什么?
是大理段氏压箱底的镇国绝学——六脉神剑!”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六脉神剑是什么?小子,今天老夫就给你开开眼!”
他环视一圈,看到众人都竖起耳朵,更加得意,
“那可是传说中的无形剑气!
杀人于百步之外!指头这么一抬,嗤——!
一道剑气过去,任你金钟罩铁布衫,都得透心凉!
而且这还不是一道,是六道!六位神僧,每人精通一路神剑,六剑齐发,那是什么场面?那是天罗地网!是神仙来了也插翅难逃的绝杀之局!”
他用力一拍大腿,下了定论:
“萧峰?哼!他今天就是踢到了一块烧红的、带着尖刺的万年玄铁板!
不把他硌得粉身碎骨、烧得灰飞烟灭,老夫就把这撮胡子揪下来给你下酒!”
他指着自己珍视的山羊胡,信誓旦旦,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老前辈说得太对了!”
“就是就是!什么天下第一,在咱们大理的神功面前都是纸老虎!”
“六位神僧联手,天下无敌!萧峰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契丹蛮子罢了!”
“看他那傻大个的样子,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被老者一番极具煽动性的话鼓动得热血沸腾,纷纷附和,看向场中六位神僧的目光,充满了近乎迷信的敬畏和绝对的笃定,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而看向萧峰的目光,则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毫不掩饰的轻视,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即将被碾成齑粉的可怜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集体性的、对“神僧”力量盲目崇拜和对“外来者”萧峰必然失败的狂热期待。
在喧嚣鼎沸、几乎一面倒为“神僧”摇旗呐喊的人群边缘,只有两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角落里,一个背着沉甸甸、漆面斑驳药箱的游方郎中,眉头紧锁,眼神却异常精明锐利,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在审视猛兽。
他仔细地观察着场中那个被六道恐怖气息锁定的魁梧身影——萧峰的气息沉稳如渊,面对如此绝杀之局,眼神中竟无半分慌乱,反而隐隐带着一种……探究的兴奋?
郎中捻着自己稀疏的胡须,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笃定,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萧峰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聚贤庄血战,老朽曾远远望过一眼…他的内力修为,怕是早已…臻至化境。这六脉神剑虽强,但想以此败他…难!难啊!”
他连说了两个“难”字,语气沉重,显然并非妄言。
他身旁,是一个沉默得如同岩石的中年汉子。汉子身形精悍,皮肤黝黑,腰板挺直如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斜插着的一对乌沉沉、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判官笔,笔尖打磨得异常锋利。
此人一看就是手上功夫极硬、经验老到的实战派。
他听了郎中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如电,死死锁定场中的萧峰。
当看到萧峰面对六脉齐射的恐怖威压,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摆出太祖长拳的起手式时,汉子紧抿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吐出四个字,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
“萧峰,不败。”
这四个字,蕴含着他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直觉和对顶级高手气场的精准判断。
然而,这两句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微弱和“不合时宜”的判断,却如同投入滚油锅的两滴冷水,瞬间引爆了周围狂热人群的反弹!
“哈哈哈!!”刺耳的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两人淹没。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郎中,眼泪都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