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做事,就是要权,罗刹怕王玉楼胡来,便让滴水和你我为他背书。’
这就是事情本身的逻辑,但王玉楼和罗刹、滴水都没有谈这些,聪明人不需要说那么多。
东来不一样,他还需要大水牛解释一番,才能掌握其中的关窍。
‘王玉楼把玉阙派和仙盟变法时代的新秀们塞给第四派的那些灭仙域妖神,不会被人忌惮吗?’东来也不傻,他迅速意识到了不对。
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不会,就是屁事,其实就是屁事,但是这屁事还真有那么点价值。
颇得苍山之精要,王玉楼啊,以后是该叫他玉阙道友了。’大水牛有些感慨。
小王虽然是个小瘪三,但也是能在金丹之间的博弈中站稳脚跟的小瘪三。
于罗刹妖皇的福地山谷中,小王可以装傻装小丑扮小瘪三,可出了罗刹的福地,王玉楼在其他人眼中那确实是仙尊。
真仙尊,群仙台认可,背后有派系支持,底下有牛马冲锋,站在时代浪潮中央的真仙尊。
‘师兄,你既然说是屁事,为什么又说真有用呢?’
‘对于妖神们而言,门下的门徒是人是妖,其实无所谓。
因为妖可以修行成人,人也可以修行成妖。
天地生灵本一源,其中差异,于我们金丹仙尊的眼中,不过毫厘之间。
但是吧,把宗门或势力的根基转化为仙盟普遍模式,又是正确的。
这种正确不被提出来时无所谓,既然现在王玉楼愿意做,还愿意拉人,那就让他做,也算能增加一分底蕴。
而且,背后支持王玉楼的人可不少,你我和滴水、东罗车、白须坐在这里,罗刹怎敢不尊重我们?
有价值有价值,价值,哈,什么叫价值?
尊重我们这些人的意志,维护派系整体的稳定,对罗刹而言也是有价值的!’
你是什么金丹,他是什么金丹,王玉楼是什么金丹,罗刹是什么金丹?
不同的修士,位置和修为不同,面临的局面不同,个体利益和派系利益交织,迭加大环境将变未变的复杂背景,才有了这番不是太曲折的谈判。
‘王玉楼搅合来搅合去,我怕出事啊,师兄。’东来器重王玉楼,但他更重视自己的利益。
‘仙盟四海盟打的挺好的,不做任何的改动,对我们才有利。’
作为紫极剑派余脉、酒剑尊真传,他们俩和知止龙神的关系,造出了一张特殊的‘仙盟-四海盟’大战牌。
但这张牌一旦动了,悬而未决的可能性,就可能会化作被固定下来的真实,而真实,又会压缩可能性的总量。
听起来抽象,对应的现实不复杂,即——博弈的空间被王玉楼这小瘪三给透支了!
小王和罗刹要权,罗刹给了,但要抵押物,即向紫极剑派余脉要背书。
牛魔给了小王背书,可问题是,这就有点涉事过深了。
‘不得不为之,妖皇也难,它是仙盟的仙尊,需要让水尊和苍山等人看到它坚定的立场。
我们不能绑架它绑架的太厉害,顺势退一步,撑小王坐稳仙尊之位,其实也不亏。’大水牛无奈回答。
‘师兄,你又唬我,这也是屁事,青蕊都那样了也不影响她仙盟仙尊的位置。’
东来看得懂罗刹和知止龙神的疏离,更懂罗刹杀了酒剑尊情况下,加入第四派的紫极剑派余脉和罗刹的关系,在仙盟其他仙尊眼中会如何。
‘重点是王玉楼,他如今处于关键的时刻,我们需要支持他,入局就入局,抓大放小,不亏。
而且,局面也变了,之前打‘仙盟-四海盟大战牌’,对应的是第四派需要被认可,我们赚。
现在第四派已经被认可了,第四派甚至能聚到一起团建青蕊了,我们也要调整策略。’
大水牛的应对和思路都没问题,可东来还是不甘心。
‘我想杀了它。’
‘忍,忍一时像龟孙,能忍一万年、几万年,就是仙尊!’
‘可忍多久才是个头.’
‘我们不该被仇恨动摇选择,而应该去做正确而艰难的事情,再难也要矢志不渝的做下去。’
——
红灯照外的玉皮狗们依然在叫门。
而叫门的进度,已经从进贤的祖宗十七代,过渡到了进贤的祖宗十八代。
显然,如果红灯照方面再拿不出什么有力有效的应对,恐怕连烛照仙尊,都要被迫打双亲保卫战了。
而进贤,则是被余红豆和川江月堵在了天空中,即便祖宗十七代都被问候了一遍,也依然不敢轻动。
烛照让他拖,不是让他把事情闹大。
青蕊输,玉阙仙尊出牌的情况下,借进贤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搞。
越往上走,修仙者们对规则和力量的理解就越发的深,进贤的恐惧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