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转身回到屋里,在蒸腾的白汽里,罗旭在茶缸子里放了些叶子。
“尝尝这个,当地的老农都在山上采这个,炒了泡水喝,我喝着不比那明前的龙井次。”
付宁吹了吹吸溜了一小口,有点儿植物的清香,但是要跟什么龙井比,他可说不出来好坏,因为他没喝过龙井。
两个人笑了一阵儿,罗旭接着开导,当时电报送到黄崖洞的时候,领导找过他,说在蔚县的那个育种专家要过来一趟,据说精神有些崩溃。
他这些日子都提着心,不知道付宁经历了什么,那么有韧性的一个人怎么会崩溃呢?
见了之后他才知道,付宁的崩溃在于亲人朋友的离去,而不是什么信念崩塌,那就好办多了。
“这么多年,你们总是拿我跟连安当主心骨儿,其实最让我们踏实的是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这儿好坏的总有个主意,而且不管我们怎么折腾,就算是摔了,只要还有命,你就能接住我们,这是我们的底气。
你知道不?付宁,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现在正是最艰难的时候,也是比我们和日本谁更能坚持的时候,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谁……”
说到这儿,罗旭的声音也哽咽了。
付宁知道,二哥想起了罗枫,那个牺牲在冀中的孩子。
说到罗枫,付宁开始在身上的兜里挨个儿摸,他记得带着的。
哦,在这儿!
一张照片被掏了出来,递到了罗旭跟前。
“二哥,你看,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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