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鸡肉,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懑,接着说:
“就说那院子深处用旧铁皮和油毡搭起来的棚子吧,那可是个‘核心’地儿。里面存放着初步分拣好的、价值高的废铜和铝锭,过磅记账这些关键事儿也都在那棚子里搞,就跟个藏满宝贝的小金库似的。我每次只要稍微靠近那么一点点,老陈就跟幽灵一样,‘嗖’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王大海皱着眉头,模仿着老陈那令人厌恶的腔调:“要么就扯着嗓子支使我,‘小毛!瞎晃悠什么呢!这边!这堆纸壳再不捆好,风一刮得满天飞!赶紧的!’那声音,就跟赶鸭子似的。”
他气呼呼地又夹了口菜,继续说道:“还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塞给我一把大扫帚,板着个脸命令我,‘王小毛!发什么愣!没看见地上又漏油了?拿锯末来吸!弄干净点!’美其名曰‘讲究卫生’,其实就是不想让我有闲工夫去接近那棚子。”
王大海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最可气的是,他时不时就来那么一句,‘啧,笨手笨脚的!离那棚子远点!碰倒了铜锭,卖了你都赔不起!’反正我觉得老陈还有那个棚子,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