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恩佐有些沉默,坐在篝火旁边烤火,他看了一眼英武而美丽的莎伦。
诺伦德的长子比恩,其实是他的儿子,兄弟两人共享一个女人,在维京文化中不算太稀奇的事情,但在公共场合,以及没有诺伦德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能和莎伦亲热,否则比恩就要失去父亲的照顾和养育。
对面,荆棘公主冻的瑟瑟发抖,她说着流利的维京语,凶狠道:“奥古斯都就是魔鬼,恩佐,现在战团谁还认得你,你的兄长诺伦德还有领导力量,但身为战士的你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恩佐抬头,小半月过去,他已经娶了对方,过程谈不上婚礼,对方的身份让他很满足。
“杀了他,杀了魔鬼,你就是圣徒。”荆棘公主包含厌恶地说。
“办不到。”
“杀人又不是非得用武器。”
篝火逐渐热烈。
江禾独自抿酒,小白蛇缠绕在他颈间冬眠,绿鬼负责驱赶一些过于奔放的年轻盾女,一些女人赶来,跟身为战团战士的丈夫当场欢愉,场面混乱到让薇尔特等人不适。
“阁下,我在这里看不到称王的希望。”薇尔特脸色微白。
在她的注视下,一名战士宛如野兽一样,将满脸幸福的妻子掐昏了过去。
“不理解,但不妨碍你尊重。”江禾随口回答,这种混乱的大规模欢愉,在神圣帝国其实也很常见,只不过维京人此刻更习惯于露天,两者没有本质区别。
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
港口内,一座相对巨大的木殿前,发丝微白的金雀男爵收回了目光。
旁边年轻祭祀低声道:“男爵,据说奥古斯都在荆棘王国单人覆灭了国王军,大人要你试探一下真假。”
金雀男爵冷淡道:“那要是真的,我岂不是栽在里面了,万一落下不公,他有了跟我决斗的资格,这男爵谁来当?”
维京贵族的本质是部落首领,血脉传承的成功率很低,通常都是部落里野心勃勃的强大年轻人挑战继位。
祭祀说道:“大人替您准备了帮手,一名熊学派的顶级猎魔人,你不妨以热病的由头,让人代替决斗,这位猎魔人首领在要塞遭遇了排挤,正在率领学徒寻找新的栖息地。”
“呵呵。”金雀男爵冷笑连连,代替决斗固然可以,但他可要威望扫地,到时候只能依靠外力才能在位子上苟延残喘,祭祀口中的“大人”,整个黑石港只有一位,那就是黑石伯爵。
至于熊学派猎魔人首领,他倒是知道一些,熊学派近十几年接纳了许多学徒,规模巨大,不过这些学徒成长起来后,基本都暴露了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本性,不符合学派宗旨,有些猎魔人甚至搞起了生意。
原本的旧学派,因为人数的巨大劣势,在内部纷争中失败,以至于失去了要塞的居住权,只能在荒野上像流浪者似的生活。
半晌过去,金雀男爵没有说话。
祭祀开口劝道:“诺伦德一行人带回了二十几箱金银珠宝,如果全花出去,整个金雀领的土地都能买下,其他战士看得眼热,估计也要在冬季出海了,你的冬季禁海令就是废话,没有土地,没有权威,等战士们都投靠了诺伦德,那就是你的死期。”
“我可以支持他出海。”
“那他就是男爵,首领只有一个。”
金雀男爵神色阴沉,要么死,要么失去权力,对于一个维京贵族来说,两者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知道了。”
……
夜里,诺伦德家。
坚实却又低矮的轮廓匍匐在冻土上,屋顶覆盖着粗糙的草皮,长屋由橡木和粗粝岩石垒成,木墙被烟熏得黝黑,缝隙间塞满苔藓和泥巴以抵御刺骨的海风。
长屋中央的火塘昼夜燃烧,维京人,奴隶和牲畜共处一室,干草和兽皮铺就的床榻沿墙排列,中间以布料隔开,悬挂的熏鱼和干草药在烟雾中缓慢风干。
由于并非黑石港本地人,江禾索性住进了诺伦德家,前半夜诺伦德与莎伦结束之后,恩佐突然出现拿过接力棒,阿尔弗雷德王子以奴隶的身份不停祷告,原始和野蛮动摇着他的信仰。
“奥古斯都,要来试试吗?”
木梁旁,赤祼的诺伦德和莎伦突然出现,莎伦极为自然地发出邀请,诺伦德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这是招待朋友和客人的礼节。
“我就算了。”江禾摆手拒绝,尽管曾经三宫六院,但他在这方面还是有点传统的。
“真的不喜欢?”
莎伦转身拍了两下自己的后腰,脸色惊讶,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奥古斯都和丈夫在战场上相互照料,当然要有些回馈。
江禾平静地摇了摇头。
诺伦德无奈地拽走了阿尔弗雷德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