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开元？”唐羽裳站于他身侧，眸中映着城郭轮廓，声音微凝。
“是。”秦铭点头，“类神会在此设有总阁，掌管三十六分舵，掌控方圆百万里药市命脉。若要倾销魔药，非此不可。”
她眉梢一挑：“可我们刚从锦瑞城逃出来，你又要往火坑跳？”
“火坑才好取暖。”秦铭唇角微扬，“越是危险之地，越藏生机。况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幽芒，“我已察觉，这片地界的怨气比别处更重，几乎凝成阴瘴。这说明，曾有大量生灵在此陨落，执念不散，与天地交融……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孕育异变之药。”
唐羽裳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是想借怨气催化魔药？”
“不止。”秦铭转头看她，眼神深邃如渊，“我要让这些药‘活’过来。”
她心头一震。
所谓“活药”，并非字面意义的生物化，而是指药性突破极限，产生自主意识雏形，能随环境变化而自我演化。这类药物一旦炼成，价值翻百倍不止，但风险也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反噬服药者，甚至引动天地异象，招来劫罚。
“你疯了。”她喃喃。
“我没疯。”秦铭轻笑，“我只是看得比别人远一点。你以为那些老怪物为何疯狂采集血色森林的造化地宝药？他们不是为了服用，是为了研究‘活化’机制。而我……已经摸到了门槛。”
唐羽裳望着他侧脸，忽然觉得陌生。眼前之人，不再是那个嬉笑怒骂、满嘴胡话的秦铭，而像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凶兵，锋芒初露，寒意逼人。
她咬牙：“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混进去。”秦铭收回视线，语气恢复轻松，“你扮猫女，我扮散修，低调行事。等找到机会，再动手。”
“又是伪装？”唐羽裳冷笑，“上次在锦瑞，你说低调，结果抢了八十万达金，还打穿药楼；前次在赤霞，你说和气生财，最后差点引来宗师围杀。你所谓的‘低调’，就是把整个世界的敌人都点一遍？”
秦铭耸肩：“过程虽乱，结果不错。我们现在有钱，有药，还有玉镜护体，怕什么？”
“我不怕。”唐羽裳冷哼，“我是怕你把自己作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声，九响连鸣，震荡夜空。城门缓缓开启，一道金光自城心冲天而起，化作巨大莲花虚影，笼罩全城。
“开市了。”秦铭眸光一亮，“走吧。”
两人化作流光，悄然入城。
开元之内，繁华胜过玉京。街道纵横如棋盘，商铺林立，灯火通明。行人中人类居多，但也夹杂着各类异族：狐尾摇曳的妖修、背生骨翅的翼人、通体晶莹的石灵……更有不少猫族穿行其间，步态优雅，耳尖轻抖，尾巴自然摆动，宛如贵族巡游。
唐羽裳走在街上，浑身僵硬。她虽已换上猫族服饰??一袭银白长裙，肩披轻纱，额前缀着一枚月牙玉饰??但她走路的姿态依旧笔直如剑，毫无猫族那种慵懒柔媚之意。
“放松点。”秦铭走在她身旁，低声提醒，“你现在是猫羽裳，不是泰墟谪仙子。别绷着，不然一眼就被识破。”
“我做不到。”她咬牙，“让我扭腰摆臀，像只发情的野猫？做梦！”
“没人让你发情。”秦铭忍笑，“你就当自己喝醉了，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尾巴轻轻晃就行。”
“闭嘴！”她瞪他。
正说着，前方一座酒楼门口，一名老猫人拄杖而立，目光扫过人群，忽地停在唐羽裳身上，眼中精光一闪。
“这位姑娘……可是新来的？”
唐羽裳心头一紧，本能戒备。
秦铭却抢先一步上前，拱手笑道：“前辈慧眼，我妹妹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规矩，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老猫人眯眼打量他片刻，缓缓道：“你们不是本地人。”
“确实。”秦铭坦然承认，“我们来自西漠边缘的小部族，听闻开元繁华，特来见识。”
“西漠？”老猫人冷笑，“那边的猫族早已灭绝百年，你骗谁？”
秦铭神色不变：“那是祖上传说，具体如何，我们也说不清。”
老猫人盯着他良久，忽然一笑：“有趣。你们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探查波动，倒像是真来游历的。罢了，我不为难你们??但记住，在开元，不要惹事。”
“多谢前辈指点。”秦铭躬身。
老猫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唐羽裳才松口气：“他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秦铭摇头，“但他感知敏锐，察觉我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