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村长喷了一口老痰差点就打到廉彪的脸上:“我呸,你这话糊弄鬼,鬼也不信!”
随后村长指着地上散落的银子说道:“这是你们给我们的银子,一分不少全在这儿了,说实话我们这些乡野村夫,确实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是:比起心中的道义,这些银子就如鸿毛一样可有可无!收起你们的银子,立马把猎户完完整整地交给我们!这件事我们便不想再深入追究。”
廉彪双手作揖道:“老人家,众位村民,不是我们不愿交出猎户,而是我们家主正在屋内与猎户交谈,他吩咐我等屋外守候,无他的指令皆不可入内打扰!他的命令,我等必须遵从!这样吧,等我们家主从屋里出来,他定然会将一个光鲜亮丽、英姿勃发的猎户还给大家的!”
村民叫嚷道:“什么光鲜亮丽?什么英姿勃发?别再用花言巧语粉饰自己胸膛下面的那颗肮脏之心了,只怕再让你们拖延些时间,猎户兄弟连尸首都不能保全了!少废话,快点交人,我们一刻都不能等了……少废话,快点交人,我们一刻都不能等了……少废话,快点交人,我们一刻都不能等了……”
村民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屋外守候的廉彪等人也没有一丝退让。
双方从之前的“口诛”逐步演变成了“体伐”……
由于屋内的隔音效果甚好,以至于屋外的械斗之声却也被尽数隔绝……
等赵雍笑着挽起猎户的手,推开屋门向外望去之时,只见:廉颇的一队人马将周围闹事的一众村民全部制服,但无论是输赢的任何一方好像脸上都各添了几处红肿……
赵雍和猎户笑着对众人解释了好半天,总算让所有闹事的村民了解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众人再次其乐融融地打成了一片,仿佛之前的斗殴事件从未发生一样。
事毕,赵雍将原本允诺的金银悉数归还给了村民,而村里那些想到外面见世面、闯功业的年轻人也一并被廉彪吸纳进了军队的预备营。
坐在回邯郸的马车上,赵雍与猎户再度闲聊,由于有了第一次相谈甚欢的历程,到了此时两人早已变为无话不谈的关系……
赵雍好奇地问猎户道:“以壮士的一身本领,下山之后想寻求个功名应该绝非什么难事!为何要隐居这深山老林处,与那飞鸟为伍,和那走兽做伴呢?”
猎户意味深长地叹道:“俗世太过复杂,人心最是难辨!倒是这些飞禽走兽格外单纯,却没有万般算计埋于心中,与它们为伍做伴虽显单调,但绝不失乐趣!”
赵雍点头道:“此话咱是万分赞同啊!”
猎户又说道:“若非昨日与义兄相聊投机进而结拜金兰,洒家定一生不离开这大山,虽孤独终老,却也逍遥自在!”
赵雍又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赵雍试探性地说道:“义弟啊!为兄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猎户爽快地答道:“哥哥但说无妨,洒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雍问曰:“听闻村民所述,义弟一家四十年前便已上山,按照彼时推算,恐怕以义弟的年岁尚未出世,那么令尊或者令尊的令尊又是为何才要举家搬到这深山老林之中的呢?”
猎户长叹了一口气,娓娓而道:“不瞒兄长,我的父亲和爷爷是为了躲避楚国境内一股强大势力的锋芒,这才携家眷一路北上逃跑到此处!具体他们在楚国遭遇到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并且每次我好奇地想问他们个所以然,他们也是装聋作哑,三缄其口。不过从爷爷和父亲日常片言只语的对话中,我好像知道了爷爷名为北风烈,父亲名叫寿刃仇,而我却被取名:匕成功!说实话,祖孙三代三个不一样的姓氏,这个疑惑至今也困扰着我,直到前些年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的相继离世,我估计永远找寻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赵雍认真地问道:“那你爷爷、父亲以及其他亲人离世之前有没有什么临终遗言或者遗物啊?这些说不准会成为你解决心中疑惑的钥匙。”
猎户翻开了以前的记忆,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爷爷奶奶临终前把父亲母亲叫到床前,嘱咐道:在这山间生活的数十年里,为父也逐渐想明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为什么一定要手刃仇人才能解心头之恨呢?寿刃仇,你以后谨记为父之言,千万不要去楚国报仇!而父亲母亲临终前则是叮嘱我:多行善事,莫与人结恶!除了山上质朴的村民之外,不要轻易与外面的人接触,更不能胡乱地相信外界人的花言巧语!”
赵雍听完这段叙述也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合理的猜想:“当年红极一时、威震八方的举重运动员北风烈怕是在楚国出尽风头之后被人嫉妒陷害,以至于家破人亡,东躲西藏,所以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寿刃仇!这个名字的出现足以证明他的内心有多么地痛恨曾经陷害过他的那群人!后来他逃往山中生活,在其中也感悟到更高的人生哲理,所以便放下了仇恨,同时也嘱托自己的后代不要下山去报仇!而他的儿子、儿媳也遵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