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屏障寿终正寝之前,都不用太担心外神对现实世界的侵蚀。
来到“知识荒野”,奥狄斯进入了“贤者时间”的空间。
此时这个由水墨画构成的世界,已经变得很热闹,池塘里除了游鱼,还有了荷叶、莲花和游来游去的大虾。
岸边除了凉亭和树木,还有了游廊和花草。
穿着古典长袍,手持拂尘的天师立在游廊,带着微笑看着奥狄斯:“你准备好了?”
奥狄斯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天师看着奥狄斯微笑道:“我知道,一直到现在,你依旧心存顾虑,以为你的经历就是我这个老怪物做的局。”
奥狄斯愣了一下,但没有否认:“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从你跟亚当设计,让‘堕落母神’为屏障供能开始,我就不内耗了。”奥狄斯严肃道:“我不是个无私的人,也不是个高尚的人,但我绝不会让地球落入外神的手中。
“我感觉在与外神的战斗方面,你比我更有经验,也肯定能做得比我更好,所以无所谓了,谁来做这个主意识都一样。”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还没有跟贝尔纳黛举行婚礼,本来奥狄斯是计划战争胜利后,先举行婚礼才晋升真神的。
但当时神战一触即发,奥狄斯察觉到自己不能再等了,所以立即完成了晋升。
之后的进程就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特别是合道,只要时机合适了,就更不能再等。
天师审视了奥狄斯一遍才道:“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
祂一挥拂尘:“我们开始吧。”
奥狄斯深吸了口气:“好!”
突然间,整个“贤者时间”的水墨画世界都搅动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奥狄斯感觉自己被迅速拉长,跟着漩涡旋转起来。
这时候,有个冰冷的意识正在跟他的意识一起搅动,一会儿要覆盖他的意识,一会儿又要跟他的意识融合。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在自己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几块寒冰,而且是他的体温无法融化的那种。
天师的声音突然钻入到他的耳朵:“坚守自己的‘道’!”
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僵硬的奥狄斯,让自己努力地回想自己研究非凡学的初衷。
他找到了一段记忆,看到了在贝克兰德一个难得的,阳光明媚的下午。
自己坐在窗前,正在研究加尔符文的运算方式。
因为自己总结的几个公式都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他一时之间又没有更好的思路,所以就看向了窗外。
院子里是他种植的一些草药,绿绿的叶芽和多彩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光。
当时奥狄斯笑了笑,在这个城市,全年三分之一的时间晒不到太阳,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那点阳光比煤油灯强不了多少。
对于大部分植物而言,这不是太友好的环境。
但即便如此,这些草药终于晒到太阳的时候,立即就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在感慨生命的力量的同时,奥狄斯的思维仿佛天马行空一样发散,他想要构建一个美丽的,有着用之不竭的清洁能源的城市,一个代表着全人类最高科技水平和文化美学水平的城市。
这是奥狄斯开始研究灵性后才有的想法,因为当时他就已经意识到,灵性就是取之不尽的清洁能源。
而科学方面很难以实现的许多技术,利用非凡和神秘学则可以比较轻松的实现。
一时之间,奥狄斯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当中。
此时此刻,奥狄斯回想到那个有着明媚阳光的下午,他突然笑了:我还是不自量力的,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周围的“漩涡”轰然爆发,奥狄斯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经历一场风暴,耳边是一声声的呓语,眼前是一个又一个不停播放的画面。
突然间,风暴消失,呓语停歇,画面破碎,一切都安静了。
奥狄斯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星空中,天师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恭喜道友。”
奥狄斯赶紧问:“‘合道’成功了?”
“成功了。”天师微笑道:“合道的结果,比我的设计的效果更好。”
祂背着手,邀请奥狄斯道:“我们最后再聊一聊吧。”
“好。”
于是两个人在星空中,一边向前,一边闲聊起来。
天师道:“我就要离开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我会留下我所有的记忆以及我的经验和神奇物品。”
直到此时,奥狄斯才确信,自己才是主意识。
而天师此时的状态有些特殊,祂明明已经是类似数据、灵体一样的存在,肉体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