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和霍三两人被安排去了隔壁邻居家。
村长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俺这穷,条件有限,几位贵客不要嫌弃,待会儿我让婆娘给俺家的鸡杀了给诸位添个菜。”
“老丈不必客气,只要有一瓦遮头,不用露宿野外,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鸡就不必杀了,烦请您备些热水,让我们擦洗一下。”
王学洲客气的说道。
村长已经从金刀的口中知道这位才是‘主家’,所以他才将人安排在自家里,就想多挣些钱。
看到其他人没说话,反而是王学洲这个年轻人开口,他立马明白了谁是话事人:“都是小事,我这就让人烧热水,鸡是我们自家养的,肉质紧实好吃的很,反正我们养来也是卖的,我看诸位还有伤员,宰了正好给他们补一补,您觉得呢?”
王学洲恍然,原来是卖给他们吃的。
这样,他反倒安心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村长欢天喜地的去通知婆娘去了。
宗家爷孙三人,也在隔壁。
其他人休息了,宗玉蝉和宗老爷子却不敢休息,拿出他们马车上的药材,熬了驱寒的药让人端去分一分。
王学洲这边是陈三娘送来的。
“大人,这是驱寒的药汤,诸位喝一喝,不够的话隔壁还有,这是郡主给石管事开的药,让奴婢当着您的面给熬了。”
陈三娘说完,将手中的药汤递给王学洲,然后利索的将背上的小炉子和熬药的紫砂器取出,看架势竟然是真的打算当场熬药。
王学洲想到自己之前怀疑宗玉蝉要对石明不利的态度,忍不住叹气。
他那时候失神了,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想那么多……
他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家郡主,身体还好?”
陈三娘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她对王大人敬佩有加,内里是十分敬重的。
但···郡主这几个月来的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先不说之前帮助了王大人多少,对王大人的心意如何,只说这次郡主看完世子的伤,听到金刀着急的找大夫,连自己的伤势和世子的伤都不管了提着药箱就跑,就能看出不一样了。
可王大人居然怀疑郡主的用心?!
也就对象是王大人,换个人陈三娘真想一口唾沫淬对方脸上。
如今终于从王大人口中听到了对郡主的关心,她叹了口气:“不好。山上大小石头崩飞,郡主哪怕在马车里也被石子擦伤了不少,马车侧翻要不是郡主反应及时抓紧了车壁挡住了车口,我们早就被甩飞出去了,因为抓的太过用力,侧翻的时候腰被车壁重重的撞了一下。”
“上药了吗?严不严重?等等,你别忙活了,我自己来煎药,你回去帮郡主吧!”
王学洲一把夺过陈三娘的扇子,催促她回去。
陈三娘心底高兴,鼓起勇气道:“大人,之前您误会郡主,就说明您压根儿就没拿郡主当自己人看待,挺伤人心的!亏郡主不顾自己的伤担心您跑过来诊治,结果您这样···”
“说句不好听的,两位婚事都定下来了,以后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如果有些事不说清楚,以后相处起来都是刺儿,过不好的。”
陈三娘向来胆子大,不然也干不出在一群衙役眼皮子底下抢水的事情。
王学洲瞥了她一眼:“你先回去照看郡主吧!”
陈三娘欢天喜地的福了福身告退。
王学洲接过熬药的任务没一会儿,就被吉祥看到大惊失色,他连忙将熬药的任务接了过去。
刚好汤亭林过来找他,王学洲就顺势而为,交给了吉祥。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是等雨停了绕过这一段路,还是明日就出发退回之前的马兴镇,选择绕路去沧州,从沧州回京?”
汤亭林活了这多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如果等着等着又下雪,他们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
如果明日出发退回马兴镇绕路,那起码要多走五天的路回京。
王学洲也不敢轻易做这个决定:“问问村长情况。”
汤亭林一听,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去找村长了。
“哎呀!可千万不能绕路!你们还是退回去换路走吧!俺们这山多,人穷消息流通的也慢,前几天俺去亲戚家吃酒席的时候,才听说了俺这片的山上有土匪!抢了人家过路商队的货物不说,还给人杀了!他们村的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的尸体,老吓人了!报了官,官府的人搜了一圈都没找着人!”
“虽然说你们的货都被压在了山谷那,但要是绕到另一边遇上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他们杀人咋办?小东家,费点时间就费点时间,你们可不敢往其他山上绕。”
老村长信了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