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原来就不是他的目的地。
阎王一脚将他踢来此处,也只是想着自己还有一些未了的因果。
出了赌坊,找到马市买了一匹马儿。
打马出青州,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再找一辆马车往皇城而去。
鬼知道木圣天带着十万大军杀到了哪里?皇城里的大将军有没有收到消息,带领大军前往抗击?
牵着马儿往东城门而去,一边想着,要不要一把火,烧了太平赌坊。
谁知就在这些,突然间背后一凉。
恍若刹那间,有人在暗中用一把夺命的铁弓,瞄准了自己。
不由放出强大的神识,往四下蔓延,甚至眨眼间将半座青州城都笼罩了起来。
直到他看到高高的城主府的城墙之上,一袭锦袍头戴高冠的老人,如老鹰一般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而这个时候,王贤堪堪牵着马儿出了青州城。
遥望虚空,忍不住淡淡一笑:“老头,想打架?”
唐闻天蓦然睁开眼睛,气势惊人,如一尊怒目金刚喝道:“一只蝼蚁也敢在青州城撒野,你也配老夫出手?!”
卧槽,被人鄙视了!
王贤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是谁?我是不是蝼蚁关你屁事?”
既然对方为老不尊,他干脆也不用给对方半点脸面了。
唐闻天一听更是气得不行,伸手按住腰间灵剑,冷冷喝道:“敢在青州闹事,你将唐家置于何处?”
“唐家?”
王贤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世家,很了不起吗?你先去跟四大宗门打听一下,再来拦我的路。”
回望青州城,王贤怒了。
心道一个比萨通天修为还要低上一些的老头,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青州城的天?
难怪唐若玉敢说出那番话,看来城主府的将军,甚至城主大人也是唐家的人。
想到这里,他真的替金陵的皇帝老爷感到悲哀。
一个小小的唐家不仅雄霸一方,连青州的城主府都占为己有。
倘若自己是老爷,头一个砍了青州城主的脑袋。
他娘的,国都快破了,这些家伙还在这里快活。
唐闻天眯起双眼,一身杀气有增无减,一声冷喝:“小子,这是你的遗言吗?”
王贤嘴唇微动:“求杀!”
唐离天猛然一惊,这是他听到过最生猛,最无视自己的宣战!
紧紧盯住一身修为不过聚气境的白衣少年,虽然少年脸上戴着面具,他却仿佛看到少年如深井般的双眼。
甚至牵着马儿的少年,跟一个凡人没有什么分别。
换成旁日,他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因为两人境界差距摆在那里。
修为之差,云泥之别。
只是今日发生了太平赌坊之事,听闻少年连四大宗门也无视之后,才会猛然一惊,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却让他清晰地看到了少年的修为。
气得他一声怒吼:“你急匆匆干啥去?急着去投胎?如此,老夫成全你!”
王贤闻言,冷冷一笑:
手里捏着一枚太平赌坊的筹码,冷哼道:“你倒是出手给我看看,记住,从你出手的那刻起,就是生死一战!”
“轰隆!”
仿佛在唐闻天的头上响了一道惊雷,竟然被一个连蚂蚁都算不上的少年威胁了。
伸手弹了弹手里的灵剑,喝道:“待我斩了你身皮囊,再看看是人还是妖!”
王贤闻言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虚空。
望向隐于风雪中的高墙,望着站在城墙上的老人。
望着老人身上散发出一抹金光,蓄势待发的一剑剑气,感受到一抹怒不可遏的杀气。
笑道:“记住,从你动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死了!”
唐闻天脸色阴沉:“你怕了吧?”
王贤冷笑道:“我怕你死后,找不到人替你报仇,我怕你死在风雪之中,断了唐家一点可怜的道缘。”
唐闻天深吸一口气:“真正的修道之人,不会逞一时之快。”
王贤一愣,气得骂道:“老东西,唐家输不起就不要开什么赌坊,只能赢不能输的破玩意,跟大漠里的土匪有什么分别?”
“别人怕你唐家,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有种你就来斩我一剑啊!”
“别说你,就算四大宗门的掌门在我眼里,也是一只蚂蚁!”
“锃!”
一道剑光平地而起,刹那斩破呼啸的寒风,往东城门外斩去。
一声怒吼在青州城主府的高墙上响起:“去死!”
风雪中的少年,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捏着筹码,冷冷回道:“东风吹,战鼓擂,你家大爷怕过谁?”
如战神一样的老人,吼道:“看我一剑,斩你人头!”
这一剑斩出,以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