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战略欺骗以调动吴军主力,以石砲砸城为主的新攻城方法,督造水军取道海岸入江作战……
纵然如此,这种堪称迅疾如风的攻势,还是超出了包括大魏朝臣将领们的大多数人的预料。
远在益州的蜀汉小朝廷就更无法预知了。
魏延和费祎的动作相当之快。一月二十日左右从成都出发,不过十二日就率先头部队乘船抵达了永安。
永安督、安东将军宗预在城外码头旁迎接着魏延船队的的到来。
“拜见魏将军,费将军。”宗预躬身行礼。
“宗将军,许久不见。”魏延爽朗笑着,上前将弯着腰的宗预扶起:“你我有四年没见了吧?怎么样,在永安任职如何,可还算清闲?”
宗预面上略带苦笑:“何止清闲?实在是无事可做。永安城池如此险峻,有高山、大江为屏障,与将军昔日任职的汉中全然不同,我在此并无半点事情,只好每日练兵。”
“练兵了就好。”魏延点头应道。
费祎站在一旁见二人寒暄了许久,开口打断道:“宗将军,夷陵的步骘收到朝廷信件了吗?此人是如何回应的?”
宗预拱手答道:“费将军,步骘送来的书信前几日到达,我已看过了。但步骘所命、前来送信的人却是自家次子,唤作步阐的。不知将军要不要见一见?”
“见,当然要见!”魏延朗声应道:“不过是送个信的事情,步骘随便遣一小校即可,如何还要让儿子来送信?说不定是看夷陵被魏国攻略难守,派个儿子到我这来苟活延续香火吧!”
“走,本将现在就去见他!”
宗预有些诧异:“将军不先休息一二?”
“不必了,我此来就是为了国事。”魏延大步朝着城内走去,费祎与宗预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不多时,城内驿馆之中,值守的小吏在前带路,将魏延、费祎、宗预三人径直带到了步阐所居的房门处,魏延轻咳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宗将军,这是?”步阐有些诧异,匆忙站起身来。
“这是大汉征东将军魏文长与护军将军费文伟,魏将军和费将军听闻你在城中,半点休息都无,直来见你。”宗预连忙说道。
“见过魏将军,见过费将军。”步阐从未想过魏延会来,连连躬身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魏延身着官袍头戴鹖冠,一副武人做派,径直走到前面将步阐扶起,用力拍了拍步阐肩膀:“我与你父互为好友,约有二十年未见了,却不知贤侄如此长大。看你眉眼,与你父当年属实相似!”
“将军与我父为友?”步阐有些发懵,双眼茫然看向魏延。
“先坐,先坐。”魏延拽着步阐手臂,就像对待自家子侄一般,与他并肩坐在席上,而后长叹一口气:“何止为友呢?而且还是好友!贤侄勿要称我为将军了,叫我世叔才是!”
“莫非我这个大汉征东将军,当不起你一句世叔吗?你父当年任鄱阳太守的时候,我与他见过多次,二十年前我就说过,你父兼资文武,是江东为数不多的俊才之一,来日当为国之股肱,如今我任征东将军,你父任骠骑将军,我们这两个友人一东一西,也算相得益彰了。”
“世叔莫怪,是小侄无礼了。”步阐糊里糊涂的就替他父亲步骘认下了这层关系。
宗预早年也在荆州为任,却不知时为先帝将军的魏延与步骘有这般私人交往。而费祎看到魏延如此神情语态,却早在心底乐了起来。
魏延认识步骘?恐怕连步骘的面都没见过!
不过这种言语哄一哄步阐这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是十分好用的。他又岂能当面否认?
魏延好似真成了步阐的世叔,三番五次的询问着步骘在西陵的情况,还担心步骘会不会因战事过于忧心而累坏了身体。步阐也是个实诚孩子,见魏延如此关心自己父亲,言语之间也出了不少疏漏,将步骘率军在西陵镇守的窘迫境地给完全表述了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魏延等三人与步阐结束了对话。
临走之时,魏延长叹了一声,拍了拍步阐的肩膀:“子山兄是我多年好友,若他有事,我定然义不容辞!贤侄且在永安暂住几日,待我给子山兄拟好回信之后,再遣人送你回夷陵,你看可好?”
“有劳世叔了。”步阐的声音之中已经有些梗咽:“魏军六万之众在荆州横行,大将军所部在江陵已显颓势,我父在西陵已与江陵的大将军断绝了消息!”
“多谢世叔如此照应!”
“回吧,回吧,我看你如看自家子侄一般。”魏延应付了几句,而后与费祎、宗预二人一同离开。
三人骑马而行,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等到了城中宗预的将军府时,堂门一关,魏延当即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