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侄儿认为,苏允一定会在这三个地方步下伏兵,等到咱们踏入其中的时候予以袭击,因此我们只要针对性的布置,苏允若干亲自前来,咱们便有机会击杀他!”
种诊听完种师道的分析,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师道,你对地形的分析倒也透彻,不过我们不能仅仅被动防御,而是要将计就计,诱敌深入。
苏允既然喜欢冒险,那我们便投其所好,设下一个让他难以抗拒的诱饵。”
种师中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叔父,您是说故意露出破绽,引苏允上钩?”
种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错!我们先佯装不知苏允的伏击计划,大张旗鼓地向函谷关进军。
行军途中,故意让部分粮草辎重队伍脱节,并且安排几个‘胆小怕事’的将领,时不时传出畏惧不前的言论,让这些消息传到苏允耳中。
他必定会认为我们军心不稳,是个绝佳的奇袭机会。”
种师道皱了皱眉头,思索道:“可是苏允生性谨慎,仅凭这些恐怕难以让他完全相信。”
种诊拍了拍种师道的肩膀:“所以我们还要在函谷关做文章。抵达函谷关后,故意只派少量兵力把守关口,做出一副仓促应战的模样。
同时,在崤山山脉和潼关以西的丘陵地带,安排小股部队来回穿梭,制造出我们在各个区域都兵力分散的假象。”
最重要的是,”种诊目光炯炯,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要放出风声,说我种诊亲自坐镇中军,为了尽快解长安之围,决定冒险穿越函谷关。
苏允得知我在军中,又看到如此‘破绽百出’的局势,以他喜欢冒险的性格,必定会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前来突袭。”
种师中兴奋地搓了搓手:“等苏允上钩后,我们便来个反包围!”
“正是如此!”种诊神色冷峻,“我们提前在函谷关两侧的高山上埋伏下强弩手和投石车,等苏允的骑兵进入峡谷,立刻封锁前后出口,用密集的箭雨和巨石进行攻击。
同时,安排一万精锐步兵从崤山山脉秘密迂回,切断苏允的退路,防止他突围逃跑。”
种师道补充道:“叔父,我们还可以在峡谷中设置一些陷阱和障碍物,比如壕沟、拒马,进一步限制骑兵的行动。
而且要安排一支骑兵在后方随时待命,一旦苏允试图突围,便立刻追击,务必将他拦截下来。”
种诊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此外,我们还要准备一些烟雾弹和火把。
在发起攻击时,利用风向,向峡谷中释放大量烟雾,扰乱苏允军队的视线,同时用火把点燃事先准备好的易燃物,制造混乱。
只要苏允一露面,便集中所有兵力,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击杀!”
种师中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叔父放心,此次定要让苏允有来无回!”
种诊环顾两个侄儿,沉声道:“此计虽妙,但必须严格保密,不能有丝毫疏漏。
从现在起,全军上下进入一级戒备,所有将领必须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一旦成功,不仅能解长安之围,还能彻底扭转西北局势!”
夜色渐深,种诊营帐内的灯火依旧明亮,三人还在反复推敲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次日清晨,种家军的炊烟比往日迟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升起。
几名将领在大帐外争吵的声音故意被放得极大:“这函谷关地势凶险,苏允必定设伏,此时进军与送死何异!”
种诊掀帘而出,当着众将士的面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再敢言退者,立斩!”
这番作态,连同营中粮草车辙杂乱的痕迹,很快便被苏允安插的细作传回了静塞军大营。
行军第三日,种家军抵达函谷关前二十里处。斥候来报关口仅有数百老弱残兵驻守,种诊却一反常态地命全军扎营休整,任由士兵们聚在河畔嬉笑打闹,兵器随意丢弃在河滩上,帐中传出的骰子声彻夜不绝。
与此同时,崤山方向扬起阵阵尘土,小股宋军骑兵来回驰骋,故意在山脊间暴露身影。
潼关以西的丘陵地带,砍柴的樵夫、采药的郎中往来频繁,殊不知这些人皆是军中精锐乔装,腰间藏着的不是柴刀药篓,而是传递军情的密信。
第五日黎明,种诊亲自点兵,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向函谷关。
队伍中,粮草车故意卸下了部分挡板,金灿灿的粟米在阳光下格外刺目,押运的士兵却懒懒散散,连车辕断裂都无人在意。
待先锋部队踏入函谷关隘口,种诊的亲兵突然纵马狂奔,将“种”字帅旗插在关前最高的土丘上,猩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在暗处,一场精密的猎杀网正在收紧。
函谷关两侧的悬崖上,上千强弩手裹着兽皮趴在青石后,连呼吸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