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脸上的眼泪，都没有来得及擦干，便一下子扑到了床沿上。</br>“呜呜，楮墨，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br>她哭得好可怜。</br>时至今日，楮墨都能清楚的想起林念念那张清丽冷艳的脸，第一次因为他，露出的那么丰富的表情。</br>她本就生得白，哭过之后，眼圈更显得通红一片。</br>他忽然觉得，林念念……有些可爱了！</br>她不该跟他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当一个没有活力，没有朝气的人。</br>小朋友，就应该有一些小朋友的样子才对。</br>他抬手，揉了揉林念念的发顶。</br>楮墨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林念念微微一愣。</br>她还是第一次，被楮墨以这样亲昵的姿态触碰。</br>楮墨的话，将楮母气得不轻。</br>“楮墨，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的母亲说话？”</br>“母亲，这件事情，不怪念念，是我自己任性。”</br>他是存了死志的。</br>意识到这一点的楮母，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br>“楮墨，你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孩子。”</br>她的孩子，才不会那么脆弱，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br>楮墨其实很想说。</br>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做她的孩子。</br>当她的孩子，实在是太累了。</br>她将对父亲的不满和期许，全部施加在了他的身上。</br>他也会觉得累，也想要成为挣脱枷锁，肆意翱翔的鹰。</br>“您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的！”</br>他说。</br>反正，父亲已经不认他了。</br>他有了自己的孩子。</br>母亲也可以再拥有一个，她期望中的孩子。</br>不是吗？</br>“你……”</br>在外人面前，时时刻刻都要保持优雅端庄的楮夫人，第一次气得跳脚。</br>她拎着最新款的马家包包，踩着高跟鞋，一怒之下，搬出了楮家老宅。</br>楮墨乐的轻松。</br>可后来他才知道。</br>他的轻松，是建立在林念念的痛苦之上的。</br>母亲会定期给林念念打电话，要求林念念向她汇报他所有的行踪。</br>家里的佣人会告诉她。</br>他每天几点起床，几点晨跑，几点吃早饭，早中晚餐都吃了什么，几点钟回家，几点钟洗漱完毕，上床睡觉。</br>如果有可能，她甚至希望能够在他的床上安一个监控，监督着他每天晚上睡觉会翻身几次。</br>林念念被她的电话一度打到崩溃。</br>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上了大学。</br>林念念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睡眠质量严重下滑，每天都萎靡不振。</br>她没有告诉任何人。</br>而是在大学的心理辅导室，认识了一个修心理学的学长。</br>是个男人。</br>他亲眼看见，在他面前，笑容越来越少的林念念，竟然会在那个男人的面前，笑得无比灿烂。</br>第一次。</br>楮墨嫉妒的发狂。</br>他第一次拥有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br>那一天，在回家的车里。</br>他问林念念，“你今天在学校，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br>林念念很坦然的回答。</br>“我今天上了两节大课还有一节选修课，并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br>她骗他。</br>她怎么可以骗他？</br>任何人都可以骗他，只有林念念不可以。</br>他早已经将自己和林念念划为了一个整体。</br>他们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人。</br>意识到了这一点。</br>他喊了一句：“停车。”</br>然后对林念念冷冷的说道：“下车。”</br>林念念的脸色有些不好。</br>生理期加上焦虑症，林念念本就情绪不佳。</br>她甚至不知道，楮墨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还要将她赶下车。</br>一怒之下。</br>林念念下了车。</br>没有带任何东西。</br>包括那只装着拥有楮母联系方式的手机。</br>从那以后，他和林念念之间，又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膜。</br>他不说，她不问。</br>他们保持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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