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得奔出宫门,来至长街。
萧远暮策马在侧,轻声问:“西去大漠,横穿江湖,可有什么其余想去的地方?”
赵无眠斟酌片刻,却是看向季紫淮,“要不要回你娘家看看?”
“娘家?”季紫淮歪了下脸,好奇问:“哪有什么娘家,不外乎一间房,一座坟……那在秦地,可得多走一段路。”
“我想找找季应时的踪迹。”赵无眠如实道。
以他的武功,感知,若季应时曾在那里生活过,兴许能瞒得过季紫淮,却瞒不过他。
季紫淮眉梢紧蹙,不是很想提起那个抛妻弃女的男人,但带相公去娘亲坟前参拜一番,自然也好,也是颔首。
萧远暮见状便道:“你带着那对师徒儿去秦地一趟,我与青绮先去西域,探点寻人,若能知道寻得申屠不罪与乌达木在何地,待你来时,直接出手杀人便是。”
洛朝烟微微一愣,“此举过于莽撞,为何不徐徐图之?”
“你当本座与赵无眠是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萧远暮冷笑一声。
“武功低微有武功低微的为人处世,武功高强有武功高强的随性行事……以本座与赵无眠的武功,申屠不罪与乌达木配让我等徐徐图之,陪他们过家家吗?”
洛朝烟斟酌少许,心想也是,赵无眠既然能一剑杀他,何必玩弄阴谋诡计……没那个必要。
但她还是语气稍显讥讽,道:“武功高强吗?洞房之夜,太玄宫宫主可比朕更早瘫软在榻……”
萧远暮柳眉一挑……这是要和洛朝烟吵一路的前兆,赵无眠暗暗心想。
他转而开口:“不如今晚再比一比……”
当今天子与反贼头子同时神情一冷,回眸瞪他。
赵无眠默默策马,不再开口,实则心底稍显满足……她们如今只是吵吵闹闹,可比提刀就砍,打打杀杀好多了。
好歹是个好的开始。
几匹千里宝马在天街驰骋,行人避让,渐渐人群稀疏,拔高马速,不出片刻,来了曾冷月附近。
萧冷月身着白裙,站在渡口前,姿态端庄典雅,似风娇水媚的熟美少妇。
近些时日,她同样闭关苦修,如今显然只是送送赵无眠。
她已等了有段时间,待白马来至近前,赵无眠勒马停下,听她问:
“准备去西域啦?”
“嗯,姨娘在京师替我当两个月护国门神,我与萧远暮一走,京中武功最高者,非你莫属。”
姨娘很有风韵嗔了他一眼,“让姨娘这太玄宫的反贼替你护佑京师,真亏你敢开这个口。”
“反贼不重要,您是我的姨最重要……”
“少贫嘴。”萧冷月在袖子摸了摸,取出鼓囊囊的钱袋,塞进马鞍袋里,
“西域用不了银票,只认金银,你省点着花,不够了就抢,反正那边的江湖人,近乎人人头顶背着十几桩命案,死不足惜。”
“明白……”
说罢,萧冷月又忽的四周看了眼,后踮起脚尖儿,努了努湿润粉唇。
赵无眠俯身,让姨娘在脸上啵了下,才微微一笑,轻夹马腹,待冲出皇城,当即不再限制,宝马载着几人,势若奔雷,沿着通往西域的笔直官道策马而行。
近乎万里之外的西域小镇,不同于京师温暖如春,随着跨过冬日,天气渐渐炙热,已有了几分初夏之感。
孟婆裹着防风防晒的披风围脖,走进小镇。
街边正在杀人,血泊满地,哀嚎震天,街上住户对此皆是见怪不怪,各自行事。
孟婆同样如此,不外乎绕了几步路,以防血溅身上。
她来至一处当铺前,微微敲窗,后抱着胸脯,靠在墙边,轻声问:“可有消息啦?”
孟婆在圣教主管江湖事,不问军阵,并不知申屠不罪竟同乌达木联手破关,这段时日,稍显低调,以防申屠不罪怀疑,余下时间,都在帮赵无眠寻温无争。
孟婆作为西域龙头,圣教武魁,路子很多,并非只有圣教这一条情报网。
当铺窗后,并未点灯,严丝合缝,一片昏暗。
隐约有黑影闪过,窗户被挤开一条缝隙,指头粗的竹筒被扔出。
孟婆抬手接过,内息一震,竹筒化作齑粉,露出内里纸条,她垂眼一暼,后素手轻捏,翻手轻甩,却不见纸条踪迹。
“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一个人情。”
“江湖人,从不欠人情。”孟婆淡淡道:“五千两,加一片绿洲。”
“成交。”
简短对话后,孟婆才起身离去,抖落披风黄沙。
她斟酌片刻,却是先往东而去。
临行前,赵无眠告诉了她彼此联络的法子。
侦缉司耳目遍布天下,可西域却少之又少,大多失联,只能去西域外围寻侦缉司的爪牙。
走出镇子,孟婆牵起停靠在镇外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