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观帝师也不比萧远暮强到哪儿……若事后侯爷还不尽心,就来坤宁宫寻我,我保管伺候相公……”
“行了别骚了,快进去吧,帝师已等你许久……”慕璃儿不免翻了个白眼,轻声催促。
赵无眠微微颔首,却瞧观云舒走近几步,同他低声耳语。
“明都那会儿,我发觉帝师身子骨似乎有些问题,你可需怜惜些……”观云舒简单说了自己的发现。
赵无眠可与紫衣相处更久,一年前就隐隐有察觉,此刻闻言,并不意外,单是微微颔首,走进婚房。
嘎吱————
房门推开,后又掩上,紫衣听得动静,当即坐直,方才和几位姑娘家在一块随意慵懒,如今赵无眠一来,当即端庄高雅。
只是她的盖头有些歪,此刻越正经,反而越可爱。
赵无眠不禁一笑。
听得情郎笑声,紫衣当即也不好继续装模作样,抬手整理着自己的红盖头,坐姿又慵懒几分,口中不满道:
“笑什么笑?一天之内娶了大离天子,又娶了帝师……师徒双双娶进门,心里很得意是吧?”
“对。”
紫衣抬手自手边捏起几颗莲子桂圆,朝赵无眠丢去,“瞧你那得意忘形的样儿。”
赵无眠指尖摩挲着小白蛇的下巴,口中道:
“能把你娶进门,能不得意吗?若不是今晚乃洞房之夜,我都想先绕着京师跑十几圈,好生出一通汗再回来。”
盖头之下,紫衣闻听此言,不免俏脸微红,后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赵无眠提起金制秤杆,朝榻前走去。
紫衣同赵无眠日常相处时经常拌嘴吵闹,同沈湘阁有些近似,活像小女朋友,但此刻随着他靠近,紫衣同洛朝烟也好不到哪儿去,娇躯紧紧绷着。
赵无眠用秤杆抵在盖头下摆,缓缓上撩。
紫衣素手紧紧捏着裙摆。
可赵无眠撩至一半,却又忽的一顿。
紫衣微微一怔,“怎么了?”
“咱们今夜过后,就是夫妇。”
“是,是呀,那怎么啦?”紫衣嗓音稍显结巴,虽然发上拢着红盖头,但依旧能想象出她羞赧姣好的俏脸。
“一般而言,得有婚书吧?咱们的婚书呢?”赵无眠疑惑问。
紫衣愣了下,想了想,才轻声解释:
“你与朝烟的婚书,便是圣旨,存在宫中,但今夜本姑娘同你成亲,不算正式,自然不方便写在圣旨上……但朝烟同样拟了一份,和圣旨放在一处,你问这儿作甚?”
“我都没见过婚书,也没按过手印……”
“怎么?没见过婚书你就不娶?赵无眠,本姑娘告诉你,不管你认不认,本姑娘都嫁定了……”
紫衣语气当即凶了下,紧接着瞧赵无眠四处张望一眼,取出纸笔,笔走龙蛇写了一句话,后递给紫衣瞧。
“宫里拟定的婚书不算……我辈江湖中人,可不在乎这些规矩礼法……婚书,只有我们自己写了才算。”
紫衣尚且拢着红盖头,她接过白纸,抬手将盖头撩开一条缝隙,垂眼打量。
纸上字迹,不算好看,甚至说得上一句丑陋。
上面简短写道:
“归婵二年,春,赵无眠与(空着)决定成亲,特写此书,聊表证明。”
没有什么华美的辞藻,只有如此短短一句,甚至连字迹都如此难看。
紫衣愣在原地,久久望着纸上那不算好看的字迹,默然无语。
赵无眠坐在一旁,朝她递来毛笔,笑道:“快写吧,就差你的名讳了。”
紫衣小手颤抖了下,后缓缓接过毛笔,停顿几秒,后将白纸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提笔写罢,递给赵无眠看。
赵无眠打量一眼,又是一笑,抬手用内息割开自己的食指,在白纸上按了血手印。
紫衣也咬破手指,两人手印,按在一处。
秤杆撩起盖头,略施粉黛的绝美容颜在在烛火映照下,缓缓浮现在赵无眠脸前。
紫衣眼眶通红。
“你哭什么?”
“都成亲了,你还给本姑娘来这么一出……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紫衣揉着眼睛,抽了抽鼻子,起身取来两杯酒,递给赵无眠,后自袖中取出瓷瓶,朝杯里倒了些细碎粉末。
“这是春药?我还需要这玩意?”赵无眠觉得自己受了侮辱。
“天玄丹研制成粉!”紫衣当即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没这丹,你,你怎么洞房?”
“噢噢,太高兴,都把这茬忘了。”赵无眠哈哈一笑。
“难怪萧远暮总说你呆子……”
两人坐在一处,胳膊互相穿过,烛火幽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