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心。”
单丞举着火把,在前方为阿依慕兰带路。
阿依慕兰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个局,你们布了多久?”
单丞道:“我爹的事我一向不怎么过问。”
阿依慕兰打断他的话:“你接近我,是否也是其中的一环?”
单丞长叹一声:“王妃大可放心,我效忠王妃只因我钦佩王妃的能耐,愿意助王妃雄霸天下。”
阿依慕兰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和你师父一样,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比钟离鸳更利害的大巫吧?”
单丞沉默。
阿依慕兰:“怎样都好,我只要我想要的,至于你的目的,不重要。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单丞忙道:“王妃请讲。”
阿依慕兰:“当年钟离鸳算出的西域之王,究竟是辰龙还是商珏?”
单丞再次沉默。
阿依慕兰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都不是?”
单丞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嗯。”
阿依慕兰弱弱地吸了口凉气:“是她对不对?”
单丞欲言又止:“王妃……”
阿依慕兰自嘲地笑了:“我以为我的对手是钟离鸳,不曾想,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单丞明白阿依慕兰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别说王妃了,便是他从药王口中得知真相的一霎也狠狠震惊了一把。
“王妃,不重要了,她今日必死无疑。”
阿依慕兰:“我要亲手杀了她。”
单丞:“好。”
-
大祭司为了这一日蓄谋已久,密道竟直接挖到了圣女殿练功的后花园。
“就是这里?”
阿依慕兰问。
这里无甚奇特,只是一个简陋的小院而已,“门在何处?”
“在你身后。”
药王说。
阿依慕兰回头,她身后明明是一间破旧的柴房。
药王单臂一震,打出一道劲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柴房倒塌,内里居然另有乾坤。
进入柴房后,阿依慕兰看见了一间密室。
而在密室前,赫然陈列着两副石棺,左侧躺着孟芊芊,右侧躺着檀儿。
石棺下方有两道蜿蜒的奇特图腾,一直连接到东面的墙壁之上。
“以血灌之。”
单丞解释。
“我来。”
阿依慕兰说道。
单丞给了大祭司一个请求的眼神。
大祭师没有反对。
阿依慕兰走到孟芊芊的石棺前,拔出匕首,狠狠刺向孟芊芊的心脏。
扑哧——
利刃入体,鲜血飞溅,溅了阿依慕兰一脸。
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阿依慕兰突然捂住脸,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
单丞脸色一变:“王妃!”
阿依慕兰看了看指尖的黑血,又摸了摸被灼烧的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眸子。
“快闪开!”
药王厉呵。
大祭司飞身而起,一手抓住单丞,一手抓住阿依慕兰,飞快地退到了十步开外。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副石棺内忽然射出无数毒镖,宛若天女散花一般,密密麻麻,兜头兜脸地朝着几人飞射而来。
饶是药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杀了个措手不及,险些中招。
待到棺材内的机关散尽,他拂袖一挥,揭掉了孟芊芊与檀儿脸上的人皮面具。
却哪里是双生花?
压根儿是两个圣殿的弟子!
“她们两个……金蝉脱壳了!”
药王皱眉。
单丞看着被毒血毁去容貌的阿依慕兰,咬牙质问道:“药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没了?你不是说你的药无人可解吗?”
药王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不该问你爹?人是在他手里不见的!”
“好好好,接着吵。”
伴随着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云夕瑶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大祭司老眸一沉。
云夕瑶风轻云淡地笑道:“姓单的,真以为本少主败给你了?”
大祭司顺势望去,就见云夕瑶身后赫然站着本该被迷晕的一行人,一个也没少。
就连被他刺穿了心口的辰龙都好端端地杵在那里。
单丞冷声道:“你的药果真没用。”
药王道:“你爹杀的人还果真没死呢!”
这时,猎鹰扑哧着翅膀飞进了密室。
它的嘴里叼着一撮海东青的羽毛。
阿依慕兰当即认出了那羽毛来自自己的海东青。
猎鹰将羽毛扔在石桌上,威武霸气地一爪踏下!
阿依慕兰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