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陆时礼还会搭上来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要是陆时礼中途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了,所以萧宜华不忍心弄醒他,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今夜,萧宜华醒了是因为有人要做梁上君子,萧宜华就成全他。
果然,不一会儿,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掠过公主府的房顶。
府里的寻常丫鬟和家丁自然不会察觉,就连巡逻的侍卫也没有看到,说明来人武功的确很高。
但他的动静完全逃不过萧宜华和暗卫的眼睛和耳朵,而且萧宜华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所以才让暗卫放开一条路,否则真当这七公主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偏僻的院子里,尘阙对着窗户坐下,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
突然一道黑影滑过,准确的落在尘阙窗前。
“六叔,你吓死我了。”尘阙用手摸摸受惊的小心脏。
“哟,我竟不知道小阙儿还会有害怕的时候呢。”翼王轻巧一跃,钻进了尘阙的房间,然后打量了一圈,“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啊,虽然地方偏了点、小了点,东西倒是齐全。”
“还行吧,公主倒是没克扣我。”尘阙还是坐在窗前盯着月亮看。
翼王走了一圈返回来,啪的一下拍在尘阙后脑勺,“一个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尘阙回头幽怨的看着翼王,“六叔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要是拍坏了你就没有我这聪明可爱的侄子了。”
翼王赶忙上手揉揉,“揉揉,不疼不疼,本王可不能没有你,王兄就留下了两个宝贝儿子,本王可得好好呵护你。”
尘阙偏头躲开,“咦——肉麻死了,你找地方坐,别折腾我就好了。”
翼王搬了个椅子坐在尘阙身边,陪着他看月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盯着月亮看?”在翼王的印象里,尘阙每到晚上就很喜欢抬头盯着月亮,不管是圆月还是弯月,都喜欢,好像从那时候再见到他开始就是这样的。
尘阙突然露出好看的虎牙,笑的天真无邪,“因为这是我在受训时能见到的唯一一点光亮,只有看到月亮光的时候,我才能短暂的喘口气。”
翼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的王兄偏执又心狠,亲生儿子都能下得去手,但他即使心疼也没有办法。
“说正事吧,势力渗透到哪一步了?”翼王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
尘阙依旧带着笑容,漫不经心的开口:“嗯——我想想,想不起来了……”
“臭小子,认真点,你当我来这一趟容易吗?”翼王抬手想敲他,又忍住了,大手落下来的时候变成了温柔的抚摸后脑勺。
“挺容易的啊。”尘阙喝了一口甜奶,满足的吧唧嘴。
翼王……
“公主早就料到你会来,所以提前安顿了暗卫,否则六叔进不来的。”
翼王挠挠头,“是吗?我还以为是自己武功超群呢。”
尘阙无语,“七公主的实力你是一点不知道啊。”
“听过一二。”翼王常年在朝堂内,对于萧宜华的战绩也只是听说,并没有正面交手过,所以知道一二也是实话。
“那我劝六叔千万别小看七公主,她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功都远在你我之上,天启有她在,王兄的行为是在找死。”尘阙仰头一饮而尽,收起灿烂无邪的笑容。
“六叔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按计划部署。只不过辛苦六叔要在朝堂上为我周旋。”尘阙拿出几封信递给翼王。
“我没事,朝堂那边本王还应付得来,只不过王上受奸臣蛊惑,行事越发偏激,我来的前几日又有几名老臣被贬。”翼王接过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他这是自掘坟墓,连忠奸都分不清还做什么王上。”尘阙面露杀气,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看他现在的骇人气势,很难把他和白日里一袭亮眼红衣蹦跶来蹦跶去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翼王看完后顺手将信丢到香炉里燃了,“现在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对他怨声载道,民间的暴乱也是此起彼伏,这种情况按理说应该对你有利,你若是挑个合适的时机以清君侧为名挑起战乱,咱们未必不能赢。”
“只是……”翼王眉头紧锁。
尘阙自嘲似的笑了笑,“只是父王留给王兄的赤甲军不好对付是吧?”
“是。”
赤甲军是羽梁先王特意训练的一支精锐部队,人数不详,只知道战斗力十分强悍,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身手功法都是一等一的存在,最重要的是,羽梁先王临终前亲手把这支队伍交给现在的羽梁王,做他最后的盾牌。
现在羽梁王昏庸无能还荒淫无度,短短几年百姓就过得苦不堪言,这期间,不是没有刺客、死士暗杀过羽梁王,但时至目前为止,无论武功多么高强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