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忍得住!
裴清川顶着一股火跑进房间,砰地将被砸出两个洞的房门关上,就把人抵在了门后面。
时亿歪头看了下门上的洞,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这个很不安全……”
裴清川不吱声,扶着她的腰,从旁边台子上拿起一个手办,然后捅进洞里。
门上的洞发出细微的声音,贴合的严丝合缝。
外面太阳渐渐升起,房间里温度也在升高。
没人浇花时,庭院里自动浇花的设备就打开了。
无数细小的水花飞洒草坪上,泥土被浇灌的湿润而黏稠。
一时之间,与房间里的画面不分伯仲。
也不知过了多久,战场已经转移。
花洒下的裴清川,后知后觉的问:“我们要去哪里呀?”
时亿趴在他肩头,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我给我徒儿定做了旗袍,一直没给她送去呢。”
“这样啊。”
裴清川歪头找到她的唇,挺直腰杆,有些不知疲惫,“那我是她师夫?师丈?师郎?”
时亿轻笑了声:“你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裴清川不高兴了,把她抵在墙上,不管不顾地问:“那我是谁?”
“轻点……”
时亿抱着他脖子,身子往后仰。
裴清川:“那你说我是谁?”
时亿:“师夫、师丈,师郎,你喜欢哪个你挑哪个?”
裴清川大手一握:“我都喜欢,让她混着叫?”
时亿本来想说你幼不幼稚啊,但是说不出来了。
小貔貅故意堵着她,不让她说话。
淋浴间的雾气腾腾。
玻璃窗很快模糊遮挡住了一切动静。
唯有地上哗啦啦的水声如同疾风骤雨。
……
时亿回去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天气已经转凉了。
时亿带了薄厚不一样的旗袍,让小貔貅拿着。
她站在庭院里,握着小貔貅的手,迈脚往前走。
四周风景骤变,建筑在倒退,季节在变化。
若非小貔貅已非肉体凡胎,恐怕已经悄无声息噶失温里了。
他握紧时亿的手指,等到画面停下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天师府。
裴清川认出这个天师府不是未来的天师府的位置,还有些惊讶。
时亿接过裴清川手里的旗袍,走进时天的房间里,将东西放下后,她并没有停留。
时天发现旗袍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师父,都不出来见我们呜呜呜!”
时道也揉眼睛:“师父真的不要我们了……”
“你胡说!”
时天恨不得冲上去掐住他脖子,让他敢乱说话。
她吸了吸鼻子,指着时道说:“你等等,我去换衣服,你看看好不好看。”
时道零嘴都吃完了,捏着一个塑料糖纸,蔫巴巴的坐在外面等着。
等他听见开门声,扭头去看的时候,口水把自己给呛到了:“咳咳……”
时天双手攥拳,展现肌肉的同时,朝着他挑眉:“怎么样?好看吗?”
时道嘴角抽了抽:“阿姐,你铁臂铜躯,这件衣服隐藏你的美感!”
时天白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师父说了,我要是穿上旗袍,就是力量与美感共存!”
时道立马改口:“我师父说的对!”
时天小脸一垮:“阿弟,我好想师父。”
时道:“……我也好想她。”
姐弟俩抱在一起,嗷嗷哭了起来。
时亿已经带着小貔貅,去了两人百年以后。
时天和时道已经圆满完成了传授道法的职责,如今道家名满天下,再也不用担心传承断了。
姐弟俩都已是百岁老人,可惜他们天资有限,命数已尽。
老姐弟俩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月光,面上带着怀念。
时道:“阿姐,我想起师父帮我们开天眼,捉鬼的那天晚上了。”
时天:“我也是,我们那时候太没出息了,被吓得出窍几次,丢人。”
时道:“阿姐,你我本是破例入道,如今大限将至,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时天:“切,多大的人了,还没看透生死吗?”
时道红着眼圈,低头垂泪:“我……我想师父。”
时天眨了眨眼,有些哽咽:“师父非凡人,不可强求……”
她摸了摸怀里的旗袍,扭头看了眼时道:“阿弟,这辈子阿姐老是欺负你,你别怪阿姐啊。”
时道手里捏着一个片塑料糖纸,斜了她一眼:“临死了说这些,哼,我见到师父我就要告状。”
“……滚。”
时天眼皮有些发沉,隐约听见时道嘟囔了句:“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