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糊涂了,你自个儿田地里的庄稼还没收,怎么跑到刘员外那去?”
“娘,齐公子来咱们村的原因是什么,娘莫是忘了?”
路老头率先想了起来,齐斌初到路家时,自己和三儿说的话。
路老头直接点破,“你想带齐公子一起去刘员外的庄子上打短工?”
“是,齐公子就是为了体验如何收割麦子,才跟着儿子来的路家村。
咱们村子里的麦子还需要几日才能收割,刘员外庄子上的麦子,明日就能收割了,何必舍近求远。”
路老头沉思片刻,一锤定音,“此事我们不阻拦,你好好照顾齐公子,他到底是大家公子,哪里干过地里的农活,别回头伤了,我们都不好和齐家人交代。
至于你田地里的粮食,有我、你们娘,还有你两个哥哥,能忙活得过来。”
路老头发了话,其余人自然没有反对。
且,自从齐公子来了路家这一阵子,一大家子人跟着路东沾了不少光。
旁的不说,就说今日饭桌上的大肥肉,以往麦收时候,能吃上几顿,那都是年景好。
此事就这么敲定下来,路大嫂、路二嫂给齐公子做了一身干活的轻便衣裳。
齐斌有些日子没穿粗布麻衣,只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落在路家人眼中,越发相信这就是一位没干农活的公子哥。
为此,路老头私下又叮嘱了路东一番。
“齐兄,走吧。”
路东一行四人去刘员外庄子里干活的事,并没有瞒着村里人。
路老头作为村长,家里又住了一位外地来的大家公子,村民们难免会多加关注。
“村长叔,东子怎么带着齐公子去刘员外的庄子上干活啊?”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齐公子早就想体验一下如何割麦,这不,一听刘员外庄子上的麦子熟了,要割麦子了,就迫不及待往那儿去了。”
“原来如此。”
有了这个明面上的解释,村民们在背后怎么嘀咕,路老头就没管了。
“刘管事,这是我的三个表兄。”
刘员外扫了三人一眼,看着都是老实巴交模样的三人,“行了,跟我来吧。”
路东四人跟着刘管事来到田埂旁,“你们就收割这一块田吧。”
路东看了看旁边好几十个帮工,笑着向刘管事道谢。
刘管事悠悠哉哉转身到一旁的大树下,看着众人忙活。
路东和齐斌一行人不是真来这里给刘员外干活的,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测算这个庄子中实际的亩数。
四人放慢了速度,看着刘管事的面子上,其余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且他们并没有不干活,只是动作上比他们慢些罢了。
为了尽可能隐蔽他们的真实目的,齐斌和路东决定先把测量的数据记录下来,回去再进行计算。
故而,他们的动作并没有比其他人慢太多,不过是慢了一点儿,刘管事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待到正午,众人回去用饭时,两人放哨,两人趁机测量。
配合默契,短短一会儿的工夫,就拿到了他们这一块田的数据。
心满意足的四人,大步回了院子。
都是庄户人家,又干了一早上的活计,个个基本上都是狼吞虎咽。
送了礼给刘管事,刘管事特意给四人留了饭。
傍晚,日落后,天色渐渐暗下来,若是换了普通农户,可能还会再收割一会儿。
毕竟麦收抢的就是天时,但是对于刘员外这等大户人家,并不计较这些。
这大大的方便了四人的行动,已经收割了的田地,测量起来,方便许多。
四人简单商量后,决定如中午那般,两人负责放哨,剩下二人负责测量。
齐斌他们准备趁着夜色大干一场,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一直由两个人测量到底太累了,于是,提出四人轮换着来。
夜里,天气不如白日那般热,四人干劲十足。
忙到了后半夜,几人才停了手里的动作,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左顾右看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余人并没有察觉几人的不妥之处,刘管事雇佣了足足百人来收割麦子,速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快。
若不是收割后的麦子,还需要进行晾晒、脱粒,他们的速度可能更快。
手上工夫灵活的一日大概能收割一亩多一点儿的麦子。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且需要一直弯腰,做过了农活的人,仍会觉得很辛苦。
齐斌、路东昨日忙活到了后半夜,只浅眠了一个时辰左右,又必须打起精神,投入新一天的收割任务中。
刘管事看着在烈日下,动作有些慢了的众人,高声道:“都别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