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激动说错话了,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先别急着谢。”阴无咎冷冷道,“调理期间,有两条必须谨记:其一,需绝对静养,不可劳心劳力,更忌情绪大起大落;其二,”她目光扫过云月婉苍白憔悴的脸,语气不容置疑,“在体内毒素彻底清除、根基稳固之前,绝对禁止行房事!否则,气血激荡之下,毒素反噬,神仙难救!”
“禁…禁止行房?”云月婉愣住了,下个月就是她与宋如璋的大婚之日!这……
褚橙风也是脸色一变,但看到女儿眼中的犹豫,立刻沉声道:“婉儿!性命攸关,不可任性!一切听神医的!”他转向阴无咎,“前辈放心,我们定当谨遵医嘱!只要能救婉儿,一切都好说!”
阴无咎的到来给了云月婉一线生机,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希望,她的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云洛曦自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只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云洛曦就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把蛊虫引了出来。
就在蛊虫离体的刹那,萧霁言只觉得心口猛地一松,那股如影随形、时刻啃噬着他生命根基的阴寒与沉重感骤然消失!
对上云洛曦关切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眸子,他伸手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刚进入萧国地界没多久的萧素玉眼睛突地瞪大。
很快便到了静王云月婉迎娶宋如璋为正君的日子。
静王府虽也张灯结彩,却远不及宣王府纳侧时的盛况与喜气。
女皇并未亲临,只派黄总管送来了象征性的赏赐。褚橙风心中虽怨恨陛下偏心,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强撑着笑容操持。
他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女儿能熬过此劫,徐徐图之。
云洛曦携萧霁言一同赴宴。
云月婉端起茶杯走到云洛曦和萧霁言面前,“皇姐,我以茶代酒,望皇姐不要介意。”
“怎么会?二妹妹大喜的日子,本王还要祝你和王夫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妇唱夫随,不离不弃呢!”她声音洪亮,祝福词一串串往外蹦,听起来真诚无比,引得周围宾客纷纷附和举杯。
宋如璋一身正红喜服坐在新房里,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岂料云月婉与他喝完交杯酒后竟说今日太累了,今夜要好好休息。
宋如璋不知道云月婉中毒的事情,新婚之夜就被妻主冷落,骄傲如他如何能甘心,几番勾引被云月婉冷声拒绝训斥后,他哭得梨花带雨。
云月婉一下子便心软了,只是她不想说出中毒一事,只能温柔安慰,刚开始只是亲亲抱抱,想着只要不做最后一步便无碍,哪知一发便不可收拾。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猛地从云月婉小腹窜起,眼神逐渐迷离,宋如璋也只以为是自己挑起了妻主的兴趣。
红烛摇曳,室内渐渐响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门外的冬霜和冬雨正打着盹,迷迷糊糊中听到那种声音吓得差点忘了呼吸。
王爷不是说过今晚不圆房,这是……
不好!
“啊——!!!”宋如璋的尖叫声划破了静王府的夜空。
翌日清晨,宣王府栖梧苑内一片温馨宁静。
云洛曦正懒洋洋地靠在萧霁言怀里,享受着他修长手指在发间的温柔梳理。
窗外阳光正好,紫藤花香若有似无地飘进来。
青梧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王爷,王夫,不好了!宫里刚刚传出消息,静王殿下昨夜……昨夜突然毒发呕血,危在旦夕!太医们束手无策,贵君急火攻心也晕过去了!”
云洛曦脸上原本的慵懒惬意瞬间挂在意料之外的震惊,“怎么会这样呀?!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得节制?快!备车吧,本王要立刻进宫安慰一下母皇!”她一边说,一边整理衣袍,那样子不像是去安慰人,反倒是像要去看好戏。
萧霁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我陪王爷同去。”
静王府内一片愁云惨雾,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药味。
阴无咎刚采齐几味急需的辅药回到京城,就听闻了这个晴天霹雳。她冲进静王府,看到床上气若游丝、面如金纸、七窍都隐隐渗出血丝的云月婉,再一把脉,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枯槁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蠢货!愚不可及!”阴无咎气得破口大骂,声音嘶哑如同夜枭,“老身千叮万嘱,绝对禁欲!禁欲!你们是把老身的话当耳旁风吗?!气血激荡,毒入心脉,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她一边怒骂,一边飞速施针,试图强行吊住云月婉最后一丝生机,但效果微乎其微。
施针完毕,阴无咎看也不看瘫软在地、眼中无神的宋如璋,直接拂袖而去,直奔皇宫。
皇上:“神医,真不能再想其他办法?需要什么药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