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冲上前,却在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和疲惫的面容时,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她怎么样?”鹿萧的声音低沉克制。
席修砚抹了把脸:“睡着了。失血有点多,但医生说没有危险。”
鹿萧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只是冷冷地说:“你最好记住她今天受的苦。”
当云洛曦被推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席修砚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尖轻抚她手背上的留置针。
这一幕刺痛了鹿萧的眼睛。
直到云洛曦被推入病房。
“席修砚,你跟我来。”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电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两个男人的头发。
鹿萧转身就是一拳,却在最后一刻擦着他脸侧而过。
“你他妈还是人吗?”鹿萧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有了双胞胎还不够?非要让她怀四胞胎?你知不知会有多危险?”
席修砚没有躲闪,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以为我不恐惧吗?”
鹿萧冷笑,“恐惧?你根本配不上她!如果不是你...…”
最后那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再次举起的拳头也颓然放下,声音里满是疲惫:“我只是...看不得她受苦。”
席修砚望向远处的高楼,“我也是。”
他没有说如果不是你,她会喜欢自己;他也没有说,那是我的妻子,不用你担心。
两人沉默地站在天台上,任凭风吹散未说出口的话语。
病房里,云洛曦闭着眼在休息。
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想睁开眼睛,可……
她没动,假装仍在沉睡。
白非墨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轻轻叹了口气。
“曦曦……”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我要走了。去法国进修,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云洛曦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有些话,藏在心里太久了。”白非墨的手指想要触碰她的脸却最终放下,“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的声音带着云洛曦从未听过的温柔:“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白非墨苦笑一声:“后来想开口,却贪心想要给你最好的,终究晚了一步。”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向日葵向阳而生,而他退的那步,让他跌入了无边黑暗。
他直起身,影子投在云洛曦的脸上:“祝你幸福,我的小向日葵。”
我的最爱。
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云洛曦缓缓睁开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