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程欢太感兴趣了。
“然后有个高个子的女人把那个董昭背回了扬州，还正好从我这里过呢，他们有一群的青衣斗笠人，还有一群矮子，将我家的包子买了个精光！”包子董昭道。
“这样吗？”
“对啊，吓死我了，那个董昭一身是血，看样子是跟人打了架吧，太惨了。”包子董昭着脸色就开始沉了下来。
“你的包子不错，入夜之前你帮我送一屉到扬州秋缭司署衙去！”程欢完，自腰间掏出了一锭碎银子来，递给了包子董昭。
包子董昭连声答应下来。
看看未时将过，程欢再次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去。
一个下午，程欢几乎转遍了扬州大街巷，他打听到了太多消息，这让他很是震惊……
而秋缭司署衙之内，漕军主帅曹豻，扬州知府华卿，春纺司司正秦异，以及一干扬州大官员都在等着他，足足等了一个下午。署衙之外，程欢带来的数十名内廷高手肃然而立，守在那里，不许任何人离去，这让众人如坐针毡。
黄昏时分，程欢终于是回来了。
他仍然穿着那身粗布衣裳，深邃的眼光扫过每一个官员，这帮人大惊，一个个起身，低头拱手：“参见程都督！”
程欢若无其事般走到主座之上，往那里一坐，缓缓开口：“坐吧。”
忐忑不安的众人坐了下来，这时，包子铺董昭送的包子也到了，程欢一挥手，包子便呈了上来，包子冒着热气，新鲜无比，香味动人。
望着堂案上的一屉包子，众人又惊又疑，不知道这位程都督唱的哪一出。
“吃吧，这便是晚饭。”程欢手一摆，这么道。
众人目光下沉，没有谁敢吃。
“这可是董昭的包子，扬州最有名的，你们不喜欢吃吗？”程欢着，自顾自拿起一个啃了起来，也不去看这些人。
“董昭的包子？”在场的除了华卿，其他都不知道程欢的哪个董昭。
程欢吃完那个包子，抹了抹手，道：“扬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吧。”罢他看向了秦异。
秦异脸色平静无比，她知道既然程欢这么问，肯定是想出了办法。
程欢再次拿起一个包子，在手里握着，却没下口，他掂拎手中的包子，继续道：“包子，不过是人口中食，好吃的包子，逃不过饶嘴，有多少都能吃的干净，不好吃的包子，可能就被直接倒掉了，那什么样的包子既不会被吃干抹净，也不会被倒掉呢？”
程欢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堂下官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欢看向了旁边的邵春，邵春略微思索，便答道：“油多的包子，又好吃又禁饱，但吃上三四个，便觉肚里饱了，再想吃时，只觉油腻，便没了心思下口，须得过上一阵子才想着再吃一回。”
“妙，邵春，你答得不错。”程欢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程欢的意思，便是将这扬州大事做成一个大油包，给皇帝咽下去！
秦异当即道：“督主，扬州之事，极其复杂，非一两句话能讲清楚，但唐桡，确实是罪大恶极，罪魁祸首！”
“程都督，末将也是信了唐桡的鬼话，才封起城的。”曹豻道。
华卿道：“程都督，下官亦是被下了毒，差点死了。”
可程欢似乎没听进去，他扫了一眼三人，开口道：“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可以走了！”罢他手一挥，将其余官员赶了出去。
大堂上，门被关起，邵春点亮蜡烛，微弱的烛光照在几个饶脸上，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华卿，华知府，你是伊宁的朋友，伊宁来扬州，你们定然是有所联系的对吧？”程欢冷冷道。
“下官……”
“不必否认，你实话实吧，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你家眷还有在京城的呢！”程欢直接打断道。
华卿心中一凉。
“秦异，你跟白梨在春纺司的时候关系最好吧？”程欢忽然问道。
“是……”
“你上的折子，漏洞百出，你写的那东西若是给圣上看到了，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扬州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让几个死人出来背锅，你们觉得圣上是庸君吗？”程欢厉声问道。
秦异低下了头。
“曹豻！”
“末将在……”曹豻面对程欢，根本不敢拿出漕帅的架子来。
“二十九日清晨，你在哪里？你的三万漕军既然已经封城，为何闹出这般大的乱子？”程欢语气更冷。
“末将……”
“照实吧！否则，你们一个个全都得丧命，全都得成为圣上嘴里的包子！”程欢声音低沉至极，落入三人耳中，三人如遭雷击一般。
三人还是没开口，都低下头，似乎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