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喰丽当初选的是德语,斋藤玲奈则干脆选择了母语日语作为语言类科目的考试。
“这么一说,好像北川他对这个佩特也没有很好的语气。”斋藤玲奈回忆了下,北川秀和佩特对话时,语气就很急促很冲。
她应该是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梦子之外,和北川秀交流次数最多的人了。
而且两人经常就工作和事业上的事进行联络交流,因此斋藤玲奈对北川秀的语气语态极为敏感。
“这个人说话确实好讨厌哦。而且他怎么可以同情间接害死阿廖沙母亲的凶手呢!”
身为人母的麻生真由美对这种事非常敏感。
自己的女儿爱子开始念国小后,为了弥补单亲家庭对女儿的伤害,她干脆封笔三年,期间不准备再写任何文学作品,要将全身心投入到女儿身上。
和她有着类似想法的还有岛村先生的妻子岛村敬子。
现在两人便时常在一起交流带孩子的经验,有时候其他人工作太忙,两人也会帮忙来带小孩。
麻生真由美身上的母性光辉让梦子获益匪浅,可以说北川家的两个小家伙得认她当半个妈妈。
因为同样是母亲,所以麻生真由美对阿廖沙母亲的言行举止感同身受,在看《童年》时就经常代入这个角色进行思考。
在弥留之际,阿廖沙的母亲宁愿孤独、无人知晓的死去,也不愿意让最爱的儿子看见自己死前的凄惨模样。
麻生真由美觉得北川老师是真写出了母爱的精髓!
现在,竟然有人会为那个破坏了阿廖沙为数不多美好“童年记忆”的杀人凶手说话!
她绝不认同!
“就是就是,这种人渣就该下地狱,就该去泰国被那什么女鬼给吃了!”
上次拍摄《黑暗中的孩子们》,蛇喰丽被娜娜吓得不轻,现在喷人,还经常用“泰国女鬼”这个梗。
梦子三人跟着轻笑了几声,没有继续讨论,而是安静下来,聆听收音机里北川秀的应对之策。
“取消农奴制度是一个伟大的壮举,虽然做这事的亚历山大二世被人暗杀,但没人会质疑他的行为,也应该没人会觉得泯灭人性的农奴制度是对的吧?”
北川秀瞥向佩特。
“白左”们自称最有人性光环,最愿意为弱势群体发言。
要是支持比封建制度还要糟糕的农奴制度,那他们就是在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
佩特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连忙接话道:“我当然不会认同农奴制度,我想在座也没有人会认同这种事。
我想说的是,抛开各自立场不谈,只说那名狂热分子开枪不慎打中阿廖沙母亲的事。
就这个小剧情而言,北川先生您在字里行间都在谴责他,在刻意污化他。
难道在开枪时,他就不可能是手抖了,不小心射中阿廖沙的母亲吗?
难道他就不可能也是这场浩大革命的受害者之一吗?
只是公开反对取消农奴制度,就被所有人,包括北川先生你这个原著作者打上‘坏人’、‘不正确’的标签。
这种简单的判断对错的方式,难道不值得商榷和重新思考下吗?
我知道,提出这个问题后,肯定会有许多人对我说,这不过是里的剧情,而且您就是作者,所有解释权必然在您的手中。
我并非质疑您的《童年》和文学创作能力,只是单纯就这个剧情提问,想知道这是否折射出了一部分您自己的政治理念和行为标准?
您难道没有觉得这种偏颇的对待方式,会让书里的这名狂热分子莫名其妙背上污名和抹不去的刻板印象吗?”
佩特连连发问,言辞激动时,神情还表现得格外悲天悯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真不愧是怀特·迪蒙的儿子。
当初怀特·迪蒙为kb分子辩护时,说的也是这种话,也是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着一群人输出自己的扭曲观点。
“这小混蛋是不是疯了?”台下的克努特终于意识到佩特是来捣乱的。
他看向同样愤怒和茫然的马悦然,显然两人都认为佩特是对方安排的托儿。
发现佩特大概率是自己整活儿后,克努特和马悦然只能疯狂祈祷北川秀不会陷入“白左”们精心设计的自证陷阱里。
“白左”们的固有思路就是先对你输出一通他的观点,甭管对错,反正他们的离谱想法基本没几个人会认同。
他们也不奢求你认同。
他们只会从你身上挑毛病,然后让你去证明你没病。
而一旦你陷入了他们的逻辑思维里,那你就会疯狂向他们证明你没毛病。
如果你开始做这种事,那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他们会立即问你:“如果你认为你是正确的,我是错误的,那你为什么要证明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