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一部《童年》便足够他拿诺贝尔文学奖了吧。”马悦然笑着看向众人,无比自信地说道,“这几年世界各国确实涌现了一批又一批年轻而实力强劲的作家,我们的入围名单也一届比一届年轻,好像除了北川秀外,最年轻的入围者也只有31岁吧?”
“对,31岁,来自西班牙的一个小家伙。”谢尔今年快九十岁了,他称呼31岁的人为小家伙没毛病——他在家的曾孙今年都快四十了。
“不过这些新崛起的年轻一代中,唯有北川秀是特殊的,不得不提的,也是我们都比不上的。”
马悦然不吝赞美之词,他一直都是北川秀的“脑残粉”,甚至为了他曾一度离开过瑞典文学院。
以前他在学院疯狂吹北川秀,其他人不置可否,有时候还会出声反驳。
但此时,看着桌上的《文艺》,想着《童年》和结尾的那几句话,没人再反驳他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难道明年就不会出现一些变数吗?”沉默许久,夏丝汀还是倔强的,小声的回了一句。
文学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马悦然等人纷纷摇头。
谢尔伸手又拿起了那本《文艺》,随后对夏丝汀认真说道:“正如夏丝汀女士你刚才所说,很少有人能仅靠一部作品便摘得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诺贝尔文学奖。
而每一次强大的入围名单也迫使我们不得不反复阅读所有入围者的生平和全部作品——
不这么做的话,实在难以区分他们之间的细微差距。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很大,有时很小。
但在某个领域的顶尖层次,天才们的差距往往极小,小到不得不细究才能勉强分个高低。
这是一直以来诺贝尔文学奖很不好评选的原因。
可偏偏,这世界上总会出现一个,或者两个那种天纵奇才。
他们无视差异,无视区别,无视一切,出道即巅峰,每一部作品都堪称神作。
这样的天才级人物,只要他在的那个时代,其他天才注定要黯淡无光,成为他璀璨夺目之一生的背景板。
篮球界的迈克尔·乔丹就是如此。
世界文学史上,上一个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文学家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但托翁啊,已经去世快九十年了。
现在,我们该庆幸,也该感到不幸。
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托翁’就要出现了。”
谢尔的意思很明确。
夏丝汀说的没错,很少有人能仅凭一两部作品征服诺贝尔文学奖。
这次又是两届合并成一届评选,可以预见将有无数文学界的顶级文学家来竞逐。
有变数那是肯定的事。
可什么样的变数能让写出了《童年》,之后又会接连发布《在人间》、《我的大学》的北川秀再度落选呢?
前两年都没出现这样一个人,难道明年会有?
甚至非要说有,谢尔都觉得得是另一个刚出道的北川秀才行!
这足以证明北川秀的强大和无可替代。
他的这些想法也是其他人的内心想法。
夏丝汀再度陷入沉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距离明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各国的被提名人名单也要在明年2月份才递交过来。
这段空窗期,各国文坛应该都在讨论阿廖沙自传体三部曲,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热议,继续假装高冷?”
曾和马悦然公开对喷过,脾气非常火爆的另一位女院士古奈尔·瓦尔奎斯特冷声问道。
以往瑞典文学院不参与任何文坛事件的点评与讨论,是为了保持其独树一帜的高逼格。
现在阿尔诺事件后,这份高逼格已经支离破碎,很多国家也对诺贝尔文学奖祛魅了。
竭尽所能挽救学院和奖项的公信力,是他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
北川秀的这部神作肯定会引起世界文坛的大范围讨论,这时学院再假装高冷和漠不关心,只会让人觉得是落后和拉不下脸。
可要他们跟着一起去跪舔北川秀,这和直接把奖项喂到他嘴里有什么区别?
众人紧蹙眉头,一时间还真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过了片刻,较为年轻的克努特一拍桌,忽然说道:“我们请北川老师来文学院授课,并授予他客座教授的身份吧?
我们学院不仅是诺奖的评选机构,也是我们国家的知名文学学府。
学院以前就有请各国知名文学家来担任名誉讲师的习俗,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断过这类活动。
我们不正面宣扬对《童年》的称赞和认可,先肯定他在文学领域的成就与贡献,并用客座教授的身份来缓和关系。
这样既可以为明年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