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抱住火车不放。
‘火车天天来的呀,以后看的日子多着呢。’每当这种时候,父亲会硬是把不听话的花子抱走,离开火车。
有一次她父亲带她去摸铁轨,花子两手抚摸铁轨,还在这铁路上走过。
她边走边用手语问:‘这通到哪里呀?’
她觉得这铁路好像没有尽头,笔直地通往许多地方,她好像第一次茫然地知道了世界广阔,于是有神秘的恐怖和憧憬
从此以后,花子总喜欢到铁路上走。
她可以独自一人灵巧地穿行在铁轨上,那动作之准确谁都不会想到她是个失明的人。
就像只是静静站立在那里时,谁也想象不到花子既听不见,也看不见,同时也没法说话。
静默的她像是一尊雕塑,可动起来后,她比天上的鸟儿还要自由可爱!”
第一章,北川秀用灵动秀气的语句写出了一个有着聋哑盲三重痛苦的女孩的精细心理感受。
直到章末,斋藤玲奈才彻底明悟,原来花子是这样一个可怜的残障女孩。
这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的女主海伦·凯勒。
从小就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的她,就是在这么一步步探索世界中,逐渐接触到了真实和情绪。
这种别样的代入感和真实感曾无数次感动过斋藤玲奈。
北川秀的开篇和《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不同,他摒弃了前期探索时的苦闷和难受,转而将笔墨着重放在花子的心情和快乐上。
借由铁轨、铁路和火车这种意象,让人能在更轻松的氛围里接受花子的一切。
同样是火车,《熔炉》的开篇却满是绝望和凄凉。
“呼——”
斋藤玲奈长出一口气。
《美好的旅行》竟然真的是“美好的”!
“这三部曲,我想的是一种递进式的情绪体验。
从《熔炉》的神秘、不可知、初步了解到《黑暗中的孩子们》的黑暗、血淋淋与彻底揭露,再到《美好的旅行》的美好、希望和向死而生。
给读者的情绪在递进的同时,也给那些真正的‘读者们’带来了希望。
如果三部曲全是黑暗风,那估计我自己都会受不了。”
北川秀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