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生丢下手里的刀片,起身陪着两个哥哥往前院走。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其中有一道菜是陈庆生在高头巷买的,应该说是程风给他买的,这东西称得上高头巷众多特色中的一个了,是烧鸡。
别看烧鸡每条街都有,但是这鸡烧的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让你吃了还想吃,只要吃上一口就忘不掉。
这不嘛,陈家老二陈庆广只吃了一口就问陈庆生:“你今日上街了?这烧鸡是你从高头巷买的吧。”
陈庆生抓抓自己干枯的头发,羞羞答答地说:“风子哥今日来了,翻墙来的,带我出去做了几身衣裳,还带我吃了饭,分开前还给我买了两只烧鸡。”
陈庆广一双眼睛在陈庆生枯黄的小脸上往死里盯,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试探,“不会因为一只鸡,你就把自己卖了吧。”
陈庆生仓皇的解释:“我哪有,我誓死不从,在各种威逼利诱面前,我丝毫不妥协。”
陈庆广盘问:“程风对你说什么了?”
“那说的可多了,不但说我,还说到你了呢。”
“还说到我了?”一块骨头被陈庆广给咂出了声。“程风说我什么了?”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咱俩都不好娶媳妇,是打光棍的料。”
“他就这样说的?我和他关系可是不赖的!他就这样说我?你小子不会听差了吧?”
“大差不差就是这意思吧,不过说你的时候风子哥嘴下挺积德的,说我的时候那是毫无顾忌,三句话就把我说的一无是处。还说咱们老陈家的香火搞不好要断在你我手中。对了二哥,要不你续弦吧!我们陈家的香火可别真断了!”
程庆广手里的鸡骨头也不香了,提起续弦,他想起了他那可怜的妻子美凤,就那样自缢了,什么都没留下,“你二嫂尸骨未寒提这做什么。”
这时闷头吃饭的陈家老大发话了,他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自然有分量,“庆广,我们知道你和美凤感情深,可续弦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咱们这个家你也看到了,就你大嫂一个女主人,她又整日在王府里面忙,这家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程风说的也没错,我们老陈家的香火绝对不能断在你和小三儿的手里,你续弦的事情该张罗了。”
因为心里装着亡妻,陈庆辽的话让陈庆广不痛快,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好气,“大哥,美凤才死多久啊,我怎么能续弦呢。”
陈庆辽说:“你和庆生都得娶媳妇,我们兄弟三人两个光棍,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吗!”
“大哥,我不找,我找就是对不起美凤,你让小三儿娶媳妇吧,最近媒人都要把我们家包围了,你再看看小三儿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看他离娶媳妇不远了。”
陈庆生强调,“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去荷叶,二哥你不用拿话敲打我,风子哥都说我有定力。”
“你有定力?”陈庆广的眼神说明一切,他们家这个小三儿是他们兄弟三个里面定力最差的一个。
“风子哥没直接说,他说的很委婉,说要是有这么多没人媒婆上门给你提亲,你早识时务的答应了?”
“我?我定力也好着呢,我如今是什么情况啊,你二嫂尸骨未寒,还处于父母守孝期,我续弦就是对你二嫂的不忠,对父母的不孝。”
陈庆辽说:“庆广,你要是能续弦再把我们老陈家的香火续上,爹娘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息,死去的美凤也会替你高兴,我们老陈家的香火要是断在你和小三儿的手里那才是大不孝。”
陈庆辽语气坚定,态度决绝,“我与美凤十多年的夫妻,她死未满一年我就续弦,那我就是不仁不义了,以后叫我怎么见人。”
他的话没打动陈家老大,倒是感动了陈家小三儿,他在心里感叹他二哥和他已故二嫂的感情,也在心里赞美他二哥有情有义。
第二日天蒙蒙亮,勤劳的陈家人就已经起来用早饭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叫门声,玉华第一个变了脸,陈庆生缩在椅子上用眼睛偷摸地盯着他大嫂,几个人心知肚明,都是知道来叫门的是谁。
玉华丢下手里的勺子,气呼呼地说:“这几个阴魂不散的媒婆,比膏药难缠,比苍蝇烦人,拿扫把赶都赶不走,看来对付这样的人得用刀。”
玉华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哐嘡一声倒在地上,陈庆广赶紧起身扶起他大嫂身后的椅子,“大嫂,动刀没必要,媒婆上门那也是程风的意思,我出去把她们打发走便是,大嫂消消气。”
大门一开,先露面的是朱红娘,她手里持着一把红色团扇,见到陈庆广就把手里扇子戳在了陈庆广的脑门上,她一步三摇,愣是把陈庆广给逼到了院子里面。
紧随其后的是大名鼎鼎的刘滑舌。
就这样,两位媒婆堂而皇之的进了陈家。
办事不利的陈庆广神色匆匆,“两位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