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刘泽清、马士英、徐文朴引军追杀上来,一个个,都懵了。
辽东平原大追击,竟然变成了山地搜剿战。
山地战,那危险可大了去了。
连绵大山,到处都可以埋伏。
搞不好,中了埋伏,就得全军覆没啊。
不得已,所有将官,吴三桂为平西王、又是大明国舅,众将只得让吴三桂拿主意。
“平西王,旗人逃往盛京,朝鲜兵、倭寇逃入海棠山,这可如何是好?”马士英焦虑道。
“平西王,是入山清缴鲜奴、倭寇,还是继续追击旗人,得请平西王拿主意啊。”刘泽清也很焦虑,两边都很重要,这事,顾头不顾腚的。
“平西王,旗人有三千营大军追击。末将建议,立马围住海棠山各处出口,就像围闯贼高迎祥一样,将鲜奴、倭寇、尚可喜所部,全部歼灭在海棠山之中,勿使其再为害辽东。”徐文朴则是直接建议。
吴三桂抬头,看着连绵不绝的海棠山,竟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事,还是怪三千营,追得太猛了。也怪多尔衮的八旗军,逃得太快了。
战果还没消化,就一个猛追、一个猛逃,把阵型都搞乱了。
不过,吴三桂久在辽东,对辽东平原上比较难见的海棠山,还是比较熟悉。
吴三桂苦笑一声,摇摇头:“平东侯、平南侯、靖虏伯,你们辽东来得少,可能有所不知。”
“这海棠山,不像秦岭。山虽大,连绵不绝。但整体来看,也只不过是一座独立的、从辽东平原挺立起来的山。”
“海棠山四周,大出口、小出口不下几十处。出去就是平原,下山极易逃走。”
“咱们兵派少了,堵不住。兵派多了,不够用。”
“要想将鲜奴、倭寇、尚可喜所部十几万人马,围死在海棠山,绝非易事。”
“依本王之见,不若兵分两部,一部看住海棠山的鲜奴、倭寇、汉奸。”
“另外一路,迅速跟进。会同三千营,兵围盛京。”
“鲜奴、倭寇若要逃走,必然逃往朝鲜方向,再尾随追击即可。”
“平辽的关键,还是围住盛京,将旗人一网打尽。若此,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鲜奴、倭寇灭亡之日,也就不远了。”
“平西王英明。”刘泽清、马士秀、徐文朴顿时佩服不已。
特别是刘泽清,大有一种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感叹:“平西王,国之栋梁,我刘泽清,唯平西王马首是瞻。”
吴三桂轻轻一笑:“诸位,三桂见笑了。”
“那就请平南侯、靖虏伯,率本部兵马,围住海棠山,监视鲜奴和倭寇。”
“本王和平东伯,立即率军,进军盛京,会同三千营,兵围盛京。可不能让多尔衮再逃出盛京,否则,以后要抓,可就难了。”
“末将尊令。”刘泽清、马士英、徐文朴急忙领命。
如此安排,吴三桂的梦想,就是夺下盛京,取得灭掉满清之功。
然后,以齐天之功,讨封辽东。
毕竟,他的关宁铁骑,依靠的就是辽东、辽西。
在这里,他能招募到最勇猛的骑兵、获得最强壮的战马、更加壮大他的夷丁突骑,成为大明帝国举足轻重的力量。
再加上,他国舅的身份、他父亲吴襄国丈的身份、她妹妹吴贵妃的身份、吴贵妃诞下龙子的尊贵。以及辽东祖家、李家等世代家族的深厚感情。
从上到下,从皇宫到边关,都有自己人。
而且,很多人,像刘泽清、左梦庚,都在有意无意地向自己靠拢过来。
都想依附于他,都想跟他抱团取暖,形成强大势力,以待天下太平,能与皇权相抗,不至鸟尽弓藏,不至唇亡齿寒。
他现在,才三十几岁,还很年轻。
假以时日,若朝中有变、天下有变,他们这支强大的力量集团,将大有作为。
为辅国周公,为霍光王莽,亦未可知。
吴三桂安排完毕,立马率领表忠心的刘泽清,统领关宁军和山东兵,向盛京杀去。
马士秀和徐文朴,则迅速调兵遣将,守住海棠山四处要道、出口。
刘芳亮、高一功、党守素率一万兵马,去守西面。
郝摇旗、马世耀、张天琳,率一万兵马,去守南面。
马士秀手下大将高杰,率一部兵马,参与围攻孔有德。他只能率剩下的一万兵马,去守东面。
徐文朴则亲率李过、李来亨、张鼐,率三万兵马,强弓硬弩,去守敌军最有可能逃窜的北面。
一切部署完毕,徐文朴急忙派人,将三千营和吴三桂关宁军追击建奴情况、五军营和马士英所部围困海棠山敌军情况,快马驰报锦州方向的崇祯皇帝。
“徐将军,末将请命,率一支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