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唤醒真正的守门者!”洛河脸色骤变,“快,必须在血色梵文完成之前毁掉骨轮!”
穆青歌手中符箓飞出,化作一道雷霆落在骨轮上,轰然炸裂,终于将第一具尸傀的骨轮震碎。与此同时,钟离口吐鲜血,琴音陡然高亢到极致,音波硬生生将第二具尸傀震退数丈。
一炷香后,三具尸傀轰然倒地,骨轮碎裂,城门上的血色梵文逐渐消退。
众人气息粗重,身上多处挂彩,素问取出灵药替钟离疗伤。穆青歌凝望那扇缓缓开启的城门,低声道“进去吧,真正的恐怖……在城内。”
冷月抹去刀锋上的血,眼神冷厉“不管里面是什么,都要毁掉那座轮回阵。”
城门之后,浓烈的瘴气如潮水般涌出,将众人身影彻底吞没。
……
城门之后,是一条铺满黑色石砖的古道,两侧的建筑早已倾颓,却依稀可见昔日的繁华痕迹断裂的石柱上镶嵌着嵌金的佛像残片,墙壁上残留着彩绘壁画,描绘着无数身影俯伏在一尊多头神像面前顶礼膜拜。
随着小队深入,瘴气越发浓稠,连洛河的星光都被压制得微弱。
空气像被浓稠的油脂填满,呼吸困难,每一步都宛如踏在死者的胸膛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忽然,耳边响起低沉的梵唱声,像是从地下传来的震颤。那声音一开始极远,随后逐渐逼近,似乎有千万人同时在吟诵同一段经文,节奏整齐,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神圣感。
“结界。”洛河低声开口,星盘旋转,撑起一层光幕,但光幕刚刚成形就出现裂痕,梵唱声直接穿透而入。
素问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响,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站在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远处是她童年时熟悉的小院,院门半开,父亲和母亲正在院中笑着招手。
“娘……?”素问怔住,泪水涌上眼眶。
与此同时,冷月也看见了另一番景象她的师尊立在雪峰之巅,面露慈祥笑意,手中递来一柄新铸的长刀“冷月,为师欠你的血债,该还了。”
钟离则坐在一座空无一人的大殿里,面前摆着一具古琴,那琴正是他早年失落的师门至宝,琴弦微微颤动,仿佛在召唤他再次弹响。
洛河抬头,却看见漫天星河倾泻,亿万星辰汇聚成一张人脸,那是他师父的面容“洛河,你的推演永远是对的,只要你继续向前,大夏的命运就能改变。”
每个人都陷入自己的幻象,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最渴望的事物。
只有穆青歌猛地一咬舌尖,血腥气涌入鼻息,她用力扯下自己的护腕,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剧痛让她瞬间清醒“幻境!醒来!”
她取出一枚雷符狠狠拍在地上,雷光炸裂,响声震耳欲聋。素问猛然惊醒,脸色惨白,泪水还挂在眼角。冷月的长刀已经出鞘,却停在半空,像是随时会劈下去,雷光让她回神,眼中杀意逐渐散去。
“糟糕。”穆青歌面色铁青,“这是轮回教的‘真轮幻阵’,通过梵唱牵引人的执念,将其永远困死在虚幻之中。”
钟离用力拨动琴弦,一声震彻天地的琴音如利剑破空,将残留的幻境彻底斩碎。他面色苍白,嘴角渗出血丝“我只能破开一次,下次若再中幻阵,恐怕撑不住。”
洛河擦去额头冷汗,脸色阴沉“我看到未来的大夏燃烧……这不是单纯的幻境,而是某种推演的回馈。轮回阵不仅能困人,还能强行改变人的心性,让你自愿成为它的祭品。”
“继续走。”冷月冷声打断,握刀在前开路。
他们穿过长街,来到一片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黑色祭坛,上面捆绑着数百名生灵,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显然已被彻底洗脑。
祭坛四角燃烧着四堆血色篝火,火焰中浮现出四尊神像的虚影一尊持剑,一尊执杖,一尊手握毒瓶,一尊捧着人头,正是传说中轮回教的“四护法神将”。
“不能让祭阵继续。”素问立刻翻腕取针,准备先解开最近几名人质的穴位。
就在她出手的一瞬间,祭坛边缘忽然响起低沉的脚步声。
四道高大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他们身披猩红战甲,面容却完全不同有人头生双角,吐着蛇信;有人眼睛布满黑色裂痕,似乎只要看一眼就能令人生石化;有人全身肌肉隆起,背后拖着两条长长的骨翼;最后一人面容模糊不清,仿佛他的脸在不断变化,每看一眼都能让人头痛欲裂。
“外来者……”其中一名神将发出嘶哑的笑声,声音像锯齿刮铁,“你们竟敢亵渎梵天的祭坛?”
话音未落,四人同时出手。
一瞬间,整个广场化作杀戮场。
冷月迎上持剑神将,刀光与血剑碰撞,爆出刺目的火花;素问银针飞舞,封住石化神将的数条经络,却仍被他的凝视逼得双臂僵硬;钟离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