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摸着怀中沉甸甸的温暖,喉头微哽。
三年来,这些淳朴的村民,早已让他体会到了凡尘最真挚的情谊。
他深深作揖,沉声道:
“诸位保重。待我安葬了大师,以后有时间,定会回来看看。”
晨光中,叶修的身影渐行渐远。
村民们久久伫立,直到那抹青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
一个月后。
晨曦时分,青岚城东门。
“叮铃——叮铃——”
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
守城士卒抬头望去,只见官道尽头走来个身穿青衫的游方郎中。
那人手持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腰间悬着个黄铜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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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三步便轻轻一摇。
“治疑难杂症!解沉疴痼疾!”
沙哑的吆喝声惊起林间觅食的一群麻雀。
郎中布条蒙眼,却走得比明眼人还稳当。
城门口卖炊饼的老汉突然喊道:
“先生留步!我家老婆子腿疼半月了,您可有办法医治?”
郎中驻足,从箱中取出个粗瓷瓶,淡淡道:
“取三钱药粉,热酒送服。”
老汉接过药瓶,欣喜一笑,立马拿出两个热乎乎的烧饼递过来。
叶修倒也没有拒绝,将热乎乎的烧饼揣进了怀里。
铜铃声中,叶修的身影融入熙攘的人流。
几个孩童嬉笑着跟在后面学他走路,直到被他突然回头的“注视”吓得一哄而散。
明明缠着布条,却仿佛能看见万物。
叶修见孩童一哄而散,摇头一笑。
他感受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知道自己已经来了青岚城。
三年前,他将宁昭月留在了青岚城,也不知道她如今还在不在?
想来,她心中应该还是很恨自己。
自己就算是去找她,以这副面容出现,想来她都认不出来了。
算了,还是先攒够钱,请个向导再说。
入城之前,叶修已打听清楚。
黄阿彩所葬的那座山是一座坟山。
不知道有多少个坟头。
他一个瞎子想找到那座坟谈何容易?
更何况,黄阿彩一个年轻女子嫁娶过程之中跳河自尽,未必会被立碑,那便更难寻找了。
所以,叶修打算攒点钱,请个向导,帮忙去黄家堡打听一下。
青石板铺就的街角,叶修支起一张简陋的木桌。
他解下腰间铜铃,哐当一声扣在桌角,朗声道:
“看病三十文,不准不要钱!”
清脆的铃声引来不少路人驻足。
“瞎子还会看病?”
“还要三十文钱?太贵了!”
“肯定是骗子!”
“一个游方郎中而已,居然还要这么多!”
人群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泼皮推开众人,咧嘴一笑,道:
“让开让开!
真是稀奇事啊!
瞎子也能看病?
那个不是说要什么问闻望切吗?
瞎子都看不到人,怎么问闻望切?
爷倒是要看看这瞎子搞什么名堂!”
言罢,他大马金刀往凳上一坐,直勾勾地瞪着叶修的眼睛,笑道:
“瞎子,你真会看病?”
叶修啃了一口烧饼,淡淡道:
“如假包换,若是不准,一文不收,你随便拆了摊子。”
泼皮的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嘿嘿一笑,道:
“好啊!瞎子,你若是看不准。
那就别怪我拆了你的摊子!”
他转过头,笑呵呵地道:
“诸位,你们都听到了,这是瞎子亲口说的。
等下他不准,我便拆了他的摊子!”
泼皮身后的一个手下大笑道:
“这瞎子就会说大话,有本事给我们露一手吧。”
“对啊!露一手吧。”
身后的众人跟着一起起哄。
叶修笑了笑,三指搭上泼皮手腕。
忽然,他眉头一皱,道:
“这位兄台,可是每逢子时便心口绞痛?如刀剜锥刺?”
泼皮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连上,脸色骤变,道:
“你……你怎么……
你他娘的是怎么知道?”
叶修轻笑道:
“此乃心脉淤堵之症。
因忧思成疾,神魂惊扰所致。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兄台应该是常常被夜梦惊醒,睡眠不安,长此以往,故而成疾。
若我所料不差,兄台以前曾经杀过人吧?
所以,害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