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出去了一会儿,面色苍白,惊疑不定地走了回来。
蔺皇后知道这个丫鬟素来沉得住气,忙问“这是怎么了?”
入画挣扎半晌,硬着头皮道“这……这,外面人说顾七小姐捉奸,捉住了晋王殿下和府里的大小姐。”
捉奸?
晋王和尤大小姐?
在场众人个个满面疑云。
尤老夫人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椅背上。
“老夫人,老夫人……”
入画急得不行,扑过去就掐老夫人的人中,又喊“快请郎中。”
太医院院正还留在小院内没敢走,又被唤来给老夫人诊治,手忙脚乱了半天,院正大人叹了口气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急怒攻心,痰迷心窍,臣的医术有限,若是有针灸高超之人说不得能扎好。以后还是要多多养着,不要大喜大惊大悲大惧的才好。”
蔺皇后责备道“入画也伺候了这么多年了,往常都小心的很,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老夫人原本就劳累了一天,听到这些怎么能不着急,按理该慢慢说的。”
入画低头不吭气。
太后娘娘道“好了,你既然开口问了,入画怎敢隐瞒,谁会想到是这样的事呢,可怜见的这孩子,一直细心伺候着,你别怕,日后好好伺候着老夫人就好,本宫一定会帮着寻个针灸好的太医来。”
尤老夫人躺在匆匆收拾出来的小榻上,浑浊的双眼无神,嘴巴歪着嗬嗬做声,谁会想到,镇国公老夫人寿宴这天中风了。
太后娘娘等人都觉得晦气,略略安抚了尤家人,便起驾回宫了。
太后娘娘对太子道“你放心,祖母绝不会让你娶顾宝珠,真是太可怕了,太子东宫怎能有这样的人。”
孙子文弱,可经不起顾宝珠这样莽妻磋磨。
谁家的女孩儿这么混不吝。
又是喊着要坐地招夫,又是强闯捉奸,提出光溜溜的两个人来,彪悍的实在不像话。
回到宫里,太后娘娘对蔺皇后道“太子病弱,顾宝珠那样的女孩儿消受不起。”
蔺皇后只能叹气。
婆婆不乐意,儿子不愿意,她也无可奈何。
只是怎么才能拉拢住顾家呢?
……
秦鸢和顾老夫人也没顾得上和其他的夫人们道别,便匆匆上了马车。
潘二奶奶刚出了府门,远远看着本想赶上去说两句话,约了日子走动走动,见状便打消了念头。
武定侯府的两位夫人瞧见了,一个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以为顾家又要支棱起来了,偏偏定北侯不能生了,顾宝珠又是个混不吝的,顾老六文绉绉的干啥啥不成。”
另一个撇嘴道“谁说不是呢,这下定北侯府是把太子、镇国公府、晋王都得罪的死死地。”
大家都知道这场捉奸是怎么回事。
定北侯夫人没什么家世,定北侯又是个不行的,人家这是布局要坑定北侯夫人呢,没想到反而被坑了。
镇国公府的院子,镇国公府的大小姐……
啧啧。
寿春候夫人对家里的女眷道“今日之事,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也别说。”
众人都应了。
独她身后的庶子媳妇唇边挂着一丝笑意。
定北侯府的马车疾驰而去,众夫人们收了想要闲话的心,相互作别,正要按品阶依次离开,一匹快马又从她们身侧风一般卷了过去。
“这……”
“顾宝珠,这是顾宝珠。”
众人……
对这位侯府小姐,真不知道说啥才好。
潘二奶奶喃喃道“这一家子跑的可真够快的。”
安国公夫人等车驰出镇国公府所在的巷子,方对自家儿媳妇道“这场寿宴可真是开得好啊,定北侯府日后要与太子等人公然为敌了。”
儿媳笑道“算来算去一场空,尤家的脸面全都要丢完了。”
安国公夫人道“随他们去,咱们不参合。”
此时定北侯府的马车已然走过了横街大道,再往北走不了二里地就到了定北侯府。
顾老夫人看着秦鸢道“顾宝珠又惹出什么事,让你吓得连礼数都顾不得了。”
秦鸢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咱们都要撕破脸了,还在乎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从明儿起,镇国公府最不待见的人只怕就是咱们定北侯府的人了。”
这话说的。
顾老夫人一愣。
她的儿媳妇不是素来文雅内敛的么,怎么也开始有点那混不吝的味了。
顾老夫人还想再问,秦鸢赶忙道“娘,等回去之后慢慢说,还有许多事儿媳也不知道,等宝珠和侯爷都回来了再说不迟。
今日咱们得罪了太子,得罪了尤家,还得罪了晋王,侯爷也和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了。咱们那会儿不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