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想要问清楚。
顾宝珠成竹在胸,微微仰首,手背在身后,缓缓一笑,秦鸢看得脑门子直抽抽,这有点像顾侯爷又有点像松山先生是怎么回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三嫂只管等着看她如何做便是了。”
秦鸢只好耐心等着。
不一会儿,后窗外响起了两声鸟叫。
顾宝珠大喜“人来了。”
说罢迅疾跃起,打开后窗,探出头道“快来,快来,就等着你了,我三嫂都等急了。”
对方并未答话,只是将一根用锦布裹着的长条状的东西塞了进来。
顾宝珠便斜着身子,一脚踩在墙面上,一脚悬空,双手将长条接了进来,扛在了肩上。
秦鸢……
接着就见顾宝珠将长条往拔步床上一扔,抓着边缘随手一扯,包裹的布匹散开,滚出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寝衣的女子来。
赫然竟是昏迷不醒的尤大小姐。
“这……”
秦鸢惊讶地掩住口,看向了顾宝珠。
接着后窗又跃了个人进来,穿着一身耶律氏族人的裙衫,头上裹着巾帕,只露出眉眼,沙哑着嗓子道“七小姐,是这个人对不对?”
顾宝珠抚掌笑道“对,就是她。”
秦鸢明白过来“你这是要……”
顾宝珠得意点头“这一天她就忙着算计我了,按理也该轮到我了。本来我是想撮合她和太子的,不巧太子落了水,那就和晋王吧。”
秦鸢哭笑不得。
这顾宝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命。
晋王已有了晋王妃,便是侧妃的位置也占满了,尤大小姐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这要是入了晋王府做个良妾,镇国公只怕要气炸了。
这个时候……
秦鸢沉吟。
那人道“夫人,此事捅破了天,定北侯也扛得起,齐王殿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秦鸢奇道“你怎知晓?”
那人笑道“在下效忠于齐王殿下,最近听候定北侯调遣,今日跟着耶律质子赴宴,本就是得了定北侯吩咐。”
说罢行了一礼,又从内袋里掏出一枚令牌递到了秦鸢眼前,上面镌刻着齐王的徽印。
秦鸢接过令牌细细查看,一旁顾宝珠瞪圆双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怒道“原来你是受了我三哥和齐王的指派,为何方才还要骗我?”
那人笑而不语。
秦鸢忙将令牌还了回去,安抚道“好了,好了,宝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赶紧布置完毕,还要去寻红叶翠茗她们。娘只怕也等急了,待会儿你还要去给太子殿下请罪,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
顾宝珠很有些丧气“行吧。”
她原本以为自个行侠仗义,美名远扬,八方来投。没想到对方竟然本就是她三哥安排的人,方才人家说的那些感激涕零的话,就是在哄她玩。
可是人家武功比她高,主意比她多。
眼下又是用人之时。
竟不能翻脸。
顾宝珠憋着气不知道往何处发,对晋王和尤大小姐不免就粗鲁了些。
众人忙忙布置了一番,临要走时秦鸢又点燃春情香,顾宝珠口无遮拦,奇道“三嫂,不是晋王已成了太监么?干嘛还多此一举?”
秦鸢硬着头皮回她“我行针也没有这么快,大约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顾宝珠“嘿嘿”笑了。
那人垂首不语,只当是没听见。
顾宝珠还道“三嫂,日后你可要把这招教给我。”
秦鸢耳朵根都红了,叹气“以后再说,咱们赶紧去找红叶她们,也不知如何了。”
三人依次从后窗翻了出去,此时后院寂静无人,角门半开半掩,那人小声道“得罪了。”便一手抓起一个,双脚点地,从墙头掠过。
这一掠便过了二门,又回到了内院她们起初等候之处。
此地只有秧儿神情焦躁地站在树荫下,秦鸢她们一落地,秧儿便迎了上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夫人,你们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秦鸢道“长话短说,这里只有你了么?”
秧儿点头。
秦鸢叹道“荷花和红叶她们都被人捉了去,我们会想办法找到她们的。”
秧儿急了。
荷花和她一起在金夫人手下受训,情同姐妹,今日跟着定北侯夫人出来做客,就入了险境,此刻也不知在哪里受苦,还有没有命回来,还能不能再见面再在一处做事。
秧儿竭力憋回眼泪,眼眶红的让秦鸢不忍心看。
那人道“夫人不用担心,这儿正好有丫鬟伺候,您和七小姐先去寻老夫人,其他人寻到了再送过去便是。”
顾宝珠道“不如让三嫂带着丫头先去,我和你一起找。”
那人摇头。
“七小姐跟着我还麻烦了,让人瞧见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