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保今夜来祖陵中有要事要办,此乃陛下手令,见之如见陛下。”
一群守陵的小官吏大惊,忙跪倒一片:
“不知少保驾临,我等有失远迎……”
车帘掀开,缓缓走出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宽松的斗篷内,是“赵都安”冷淡的面容,他倨傲地点了点头,道:
“本官有要事,尔等立即退去陵园外。”
“……遵命!”
一群官吏略作犹豫,但想到赵都安皇夫的身份,忙应承下来,当即起身,一个个都往外走。
并且有人跑回去,将城头上站岗的那些士兵也都叫了下来。
很快的,连跟随马车一起来的宫中的禁卫和女官也撤去了外头。
……
屋脊背面。
趴着偷窥的几人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同样一脸懵逼的赵都安。
公输天元眼神变了,警惕地盯着赵都安:
“赵兄……你……是真是假?”
赵都安险些破口大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若是假扮的,能逃过天师法眼?”
张衍一大为受用。
金简压低声音道:
“所以底下那个假冒你的是怎么回事?”
我特么怎么知道……赵都安脑子乱糟糟的,屏息凝神,继续偷窥。
这时候,随着一群人都撤走了,牌楼下只剩下马车旁站着的“赵都安”。
继而,只见“赵都安”的身材忽然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女子的身材,脸庞五官也发生调整,变成了徐贞观的样子。
公输天元瞪大眼睛:
“是我造的傀儡……是陛……呜呜!”
他被赵都安猛地捂住了嘴巴,而接下来,在盗墓四人组震惊的注视下,只见女帝鬼鬼祟祟地钻回了马车,似乎去拿什么东西。
等她再走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结实的铁铲……
盗墓四人组:“……”
夜色下,女帝拎着铁铲,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徐贞观的表情有点紧张,一方面是因为她此刻只是个傀儡身躯,除了能借助傀儡改变样貌,以及施展一些浅薄的武学外,能做的不多。
另一方面,身为当代皇帝,却来偷挖自家祖宗的坟这件事,无疑对女帝的心灵造成了相当程度的压力。
事实上徐贞观也是纠结再三,才终于选择来到了这里。
先祖是否没有死?
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诱人,也太重要。
徐贞观离开赵府后一阵天人交战,最后本身就是个叛逆子孙的她悄悄做下一个决定,就是自己偷偷来看一眼,确认一下……
“先祖莫要怪罪,不肖子孙贞观也是为了大虞国,为了我皇室千秋功业,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子孙保证,只看一眼,绝对不打扰祖先安眠……”
徐贞观这一会全然没有了身为帝王的霸气,拎着只铲子,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是个捣蛋的孩子。
终于,徐贞观沿着阶梯,上了城墙,沿着女墙很快走到了靠近祖陵的陵盖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体内终归属于天人皇帝的灵觉起到了作用,徐贞观眼眸骤然锐利,她近乎瞬间扭头,盯着不远处的屋脊方向,厉声呵斥:
“谁!?”
这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却令四人组脸色都变了。
四人彼此交换眼神,张衍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虽然可以施法,但以女帝的眼力,肯定能看出来是他……
“还不滚出来!何等宵小之辈,擅闯皇家重地!”女帝提着铲子,柳眉倒竖,生出杀心。
短暂沉默后。
屋脊后头,默默地站起来四个同样拎着铲子的家伙。
五个人目光交错,空气瞬间就安静了。
赵都安清楚地看到,夜色笼罩下,女帝的一张脸,从一开始愤怒和警惕,带着杀意的样子。
先是呆滞,错愕,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一点点泛白,手中的铲子下意识往身后藏。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好一阵后,赵都安才腆着脸打破安静:
“陛下,真巧啊……”
徐贞观一张脸又是羞愤,又是无地自容,她咬牙切齿:
“赵!都!安!”
……
……
片刻后。
安静至极的屋脊上,天师府的师徒三人单独杵在远处,一声不吭,同时眼睛不时往对面的城头上飘。
而城头上的位置,女帝正咬牙切齿地背对着众人坐在城头上,赵都安挨着她旁边,正压低声音,不断唾沫横飞地解释着: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知道此事乃是大不敬,但也是为了咱们大虞国,为了我皇室千秋功业,才不得以出此下策……我保证,只看一眼,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