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与其说我是娶妻,还不如说我是入赘。一个赘婿哪有什么地位可言?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从小娇生惯养坏了,刁蛮又任性,事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思才行,就连床上那点事,都要提前请示预约才行,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活得实在太憋屈了.”
在梁福的叙述中,他实在忍受不了家里的母老虎,才主动申请调到了豫州。来到这里之后,因缘际会之下,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两人志趣相投,迅速坠入爱河。昨天他去酒店,就是和女学生相会的,但女学生不知什么原因没来,他只好悻悻退了房回去。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李慕林,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
“李副站长,李老兄,你我都是男人,应该能理解我的选择吧?不过,这种事毕竟不能摆到明面上,还希望老兄你能替我保密。”
李慕林心中暗想,真的假的?不动声色地问:
“那个女学生叫什么?”
“林知夏。”梁福一脸笑容,说着起身指着沙发旁的电话:“不信我说的?不信可以打电话核实嘛。”
话音未落,电筒便递到了眼前,李慕林一脸兴趣:
“好啊,你越这么说,我对这个女学生越好奇。”
“李老兄也喜欢女学生?”梁福内心紧张,面上却表现的相当镇定,迟疑了一下,拨了几个号码。
“女大学生谁不喜欢。”李慕林笑道,“要不是我们军统有家规,我恨不得多纳几个。”
拨出号码,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过后,却怎样都等不来接听的声音,梁福僵硬地笑了笑:
“她可能睡了,要不.”一边说,他一边准备挂断电话,然而就在这时,电话被接起,响起一道慵懒娇柔的声音:
“喂,哪位?”
李慕林示意他将电话听筒放下,梁福从善如流,大声问:“是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人家不是睡觉了嘛,怎么啦?”
顿了顿,梁福说:“对于那件事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好了,和她离婚,然后娶你,昨天约你到洛阳酒店就是要和你说这事的,你怎么没来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李慕林死死盯着梁福,梁福下意识地捏紧了睡衣。
见女学生没反应,梁福又说:“我知道你恨我,我要是你,我也恨,毕竟我隐瞒了已婚的事实,但我和她真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有任何感情,我爱的人是你,只要你愿意,我马上离婚娶你,一定明媒正娶。知夏,原谅我好吗?”
“昨天?什么?”林知夏突然问道。
听对面这么说,李慕林眼神冰冷,手已经缓缓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而梁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难看,身体僵直,他抿了抿嘴唇,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身体,以防出现肉眼可见的颤抖。
这时,电话那头刺啦一声,林知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喂?怎么没声音了?你真要离婚娶我?”
“当然,说到做到。”梁福咬着他说出这句话。
“那好吧,暂且信你一回。”林知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欣喜,顿了顿,嗔怒地说:
“怎么老约人家去酒店?去咖啡店不行吗?晚上那会我和朋友看电影去了。”
梁福终于松了口气,抬眼望着李慕林,挂断了电话,说:
“可以了吧?”
李慕林把摸枪的手收回来蹭了蹭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还有别的事吗?”梁福明显要送客赶人了。
李慕林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看来是一场巧合,梁少校也别多心,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你这边没问题,我晚上也能睡得好。”
“是,而且是一次非常讨厌的巧合,慢走,不送!”
李慕林看了张义一眼,张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张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冷眼旁观,凝视着梁福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不但聪明,还很狡猾,显然,他所有的说辞都是设计好的。
剧本不错,但演技着实差了点。
况且,张义从来都不相信巧合一说。
因此,一离开梁福的家,他便说道:“将他的电话监听起来”又转而一想,布置监听设备需要时间,便说,“切断他家里的电话,留几个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逃离的迹象,即刻逮捕。”
李慕林点点头:“我们是不是再找女学生核实下?”
“不,直接把她抓回来。”张义摆摆手,杀气腾腾地说:“鉴于有人已经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就抓人,争取今晚收网,行动吧。”
“是。”
半个小时后,女学生被从被窝里带到了审讯室,毕竟年轻,在参观完审讯室的刑具后,就哭哭啼啼全交代了。
张义站在审讯室外,听着李慕林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