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层皮囊,似乎能嗅到潮湿的、寒冷的腐臭。
季清鸢怔愣着,他便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往前带了一步,将她带的像是主动往前一大步扑进了他怀里。
季清鸢被带着扑入冷硬的胸膛,还没从上一句话的冲击力中思索出应对法子,身后便多了一只手。
谨弋的另一只手,极为轻易地绕到她腰后,摸到了她紧握成拳的手。
她紧握的东西,被一点点的抽出来。
完了。
季清鸢大脑一片空白。
漆黑的邪气将传送符撕的粉碎,黄符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围着二人飘落下来。
季清鸢眼睁睁看着传送符被毁成碎纸,又对上谨弋漆黑的眼。
他现在很不对劲。
必须要先稳住他,季清鸢启唇,正要说什么,谨弋冰冷的双手忽然用力,将她转了个方向,死死抵在身后一根冰冷刻满经文的石柱上。
粗糙的石面硌得她脊背生疼,而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中,病态的占有欲和被欺骗的恼怒如同实质的火焰般燃烧着,几乎要将她吞噬。
出乎意料的,他似乎没有那么暴怒。
“为什么要逃呢?”
他委屈地扁了扁形状优美的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水光,如同被遗弃的小兽。
“姐姐明明答应过我的……”他低头,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她因惊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声音甜腻得发颤,“在数百年前,你把匕首捅进我这里的时候…”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姐姐当时还对我说‘我原谅你了’……”
季清鸢浑身紧绷,不敢动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谁知道这小疯子下一瞬会干什么。
“骗子!”
果不其然,下一瞬,谨弋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眼中的天真瞬间被狂暴的戾气取代。
他掐住她精巧的下颌,强迫她抬起脸面对自己,黑瞳中翻涌着毁灭的欲望。
“骗子!都是骗子!”
谨弋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他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彻底禁锢在他冰冷的身体与粗糙的石柱之间。
一手如铁箍般扣住她纤细的双腕,强制着高举过头顶,狠狠压在冰冷的石壁上。
另一只手则带着狂怒和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失控的毁灭欲,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季清鸢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她一番剧烈挣扎,却没甩开谨弋紧紧抓着她肩膀的手,一阵拉扯下,反倒被他大力扯开胸前被撞得凌乱的衣襟。
“嗤啦——!”
清脆的裂帛声在死寂的石室中如同惊雷。
季清鸢只觉得本该衣襟覆盖之处一凉,外袍连同里面素色的中衣,竟被谨弋这含怒失控的一扯,从领口处被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莹白细腻的肌肤瞬间暴露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精巧的锁骨,乃至更下方一抹起伏的弧度边缘,都若隐若现。
冰冷的空气激得她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寒栗,但更让她如坠冰窟的是谨弋骤然变化的眼神。
所有的暴怒、狂乱、冰冷,在那片猝不及防闯入眼帘的温软莹白面前,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幽深的黑瞳猛地一缩,里面翻腾的疯狂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懵懂的、如同初生婴儿第一次见到光般的茫然与……好奇。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无意识地松了几分,近乎呆滞地、直勾勾地盯着那片裸露的肌肤。
那不同于他自身永恒的冰冷,是一种带着生命脉动的、温暖的、细腻的白色,在幽暗光线下泛着柔润的微光,仿佛世间最温软的暖玉。
他不懂男女之事,只觉得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陌生而汹涌的燥热感,毫无预兆地自他冰冷的身体深处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如同醉酒般的潮红。
“姐姐……这里……”
他喃喃着,声音带着奇异的沙哑和困惑,眼神迷离而专注。
一种源自本能的、强大的、无法理解的吸引力,驱使着他那只空闲的、冰冷的手,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探索欲,极其缓慢地朝着那片裸露的、散发着致命温暖的肌肤抚去……
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试探,即将触碰到那温热的边缘。